虽然歌词听起来可能有些忧郁,但他们的声音却相当欢快。王后怒气冲冲地破门而入,尖叫道:“啊!我的图里特拉,看见没,有奸情!”
就在费罗德丽莎看见她的一瞬间,她镇定自若地迅速关上窗子,好让青鸟有时间逃走,然后她转身面向王后。王后劈头盖脸地指责她道:
“你的私情被发现了,女士!”她愤怒地说,“而且别指望你高贵的身份可以使你免受惩罚。”
“你要指控我和谁有私情?夫人,”公主说,“这两年我不是一直在做你的囚犯吗?除了你派来的看守,我还见过谁呢?”
当她说话的时候,王后和图里特拉吃惊地看着她,被她的美丽和她的珠宝的光彩照得头晕目眩。王后说:“如果我问你,你是从哪儿得来这些钻石的?你不会打算告诉我,你是在这座塔里发现了一座宝矿吧?”
“我的确是在这儿发现它们的。”公主回答说。
“那么,请问,”王后更加被激怒了,“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勾引谁呀?我看你在宫中最隆重的场合上,打扮得还不如现在一半漂亮。”
“我为我自己打扮的,”费罗德丽莎说,“你不得不承认我手上有很多时间,所以我花一点时间让自己变得漂亮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好极了,”王后将信将疑地说,“我看我还是自己找找看看。”
于是她和图里特拉开始仔细搜索这间小囚室的每一个角落,当她们掀起床上的草垫时,叮叮当当地掉落了一地的珍珠、钻石、红宝石、翡翠、蓝宝石让她们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后决定陷害费罗德丽莎,她想在这间囚室的某个地方放一袋伪造的信件,来证明公主和王国的敌人秘密勾结。她觉得烟筒是个不错的地方。但她不知道栖在树枝上的青鸟把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在眼里。青鸟不想让公主受到陷害。于是它急忙尖叫道:“小心,费罗德丽莎!你虚伪的敌人要陷害你!”
这个陌生的声音吓了王后一跳,她收起伪信,和图里特拉惊惶地逃走了。她们聚在一起,想方设法地想找出是何方的神仙精怪、魔法师在给公主撑腰。最后她们把一个王后的侍女派去服侍费罗德丽莎,她们叫那个侍女装聋作哑,表现得又蠢又笨,但背地里不分昼夜地监视着公主,并且随时向王后报告公主的一切动向。
可怜的费罗德丽莎已经猜到了侍女是王后派来监视自己的,她绝望地哭起来,她从此不敢再和青鸟见面,以防青鸟被发现后,会有什么不测发生在它身上。公主就这样度日如年地熬过了整整一个月,白天变得漫长无比,夜晚更加孤独冷清,但在这一个月中她始终不敢靠近她的小窗,她怕只要她这样做,青鸟就会像从前一样,情不自禁地飞过来与她相会。
最后那个不分昼夜严密监视公主的侍女终于累得睡着了,她睡得很死。公主一看到这种情况,马上飞奔过去打开了她的小窗,轻声叫道:
“青鸟,像天空一样蓝的鸟儿,飞到我身边吧,旁边没有人了。”
不停地在她的囚室附近盘旋的青鸟听到了她的呼唤,瞬间就飞来了。他们俩欣喜若狂,彼此都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说,直到太阳升起前的五分钟,青鸟才依依不舍地飞走了。
第二天侍女还是一样鼾声如雷,于是青鸟又来看望公主了。他们觉得自己很安全,于是开始重新为找回王后造访前的幸福做着各种计划。但是,唉!第三天晚上那个侍女睡得不深,当公主像往常一样打开小窗轻声呼叫:“青鸟,像天空一样蓝的鸟儿,飞到我身边来吧,旁边没有人了。”侍女那时仍然醒着,只是闭着眼睛。她听见费罗德丽莎的呼唤,小心地睁眼偷窥,只见在月光下,一只世上最可爱的青鸟正在和公主说话,公主怜爱地抚摸着它。侍女一句不落地记下了他们之间的对话,黎明时分,青鸟依依不舍地对公主告别后,侍女急急忙忙地跑到王后那里,把自己所见到所听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王后派人找来了图里特拉,她们讨论了一会儿,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这只青鸟不是别人,正是万人迷国王!
“啊,这个傲慢无礼的公主!”王后叫道,“想想吧,当我们以为她生不如死的时候,她正和那个假惺惺的国王一起寻欢作乐呢。不过我知道咱们该怎么报仇!”
于是那个侍女又被派回了公主的住处,毫不声张地睡下了,事实上她比平时睡得稍早了些,但装得和平常一样鼾声大作。可怜的费罗德丽莎公主跑到了窗边轻声呼喊着:
“青鸟,像天空一样蓝的鸟儿,飞向我吧,旁边没有人了。”
她呼唤了一整夜,等待了一整夜,倾听了一整夜,但是青鸟一直没有来。原来狠毒的王后已经叫人在冷杉树上挂满了锋利的刀、剑、钩子、剪刀和镰刀,当青鸟听见公主的呼唤飞向她的时候,它的翅膀立即被切断了,它小小的爪子被割断,身上被刺中、刺穿二十多处,只能虚弱地躺在那里,绝望地呻吟着。它以为公主一定是为了她的自由,在别人的劝说下背叛了自己。
“啊!费罗德丽莎,你既然如此可爱,为什么又如此不忠呢?”它叹息道,“既然这样,我还不如马上死去!”然后它翻过身来,静静地等着死神的降临。
恰巧这时,万人迷国王的魔法师朋友在满世界地找他。因为这位魔法师看见青蛙战车独自返回了他的城堡,而万人迷国王却踪影全无,立刻料到国王一定出了什么不测。于是他立即起程,绕着全世界找了他八圈。就在青鸟放弃最后一线生机时,魔法师正好第八次经过树林,他边走边叫道:“万人迷!万人迷国王!你在这儿吗?”
万人迷国王马上听出了他朋友的声音,他虚弱地叫道:“我在这儿。”
魔法师寻声找来,但还是找不到他。万人迷国王又说了一遍:“我现在是只青鸟。”
这下魔法师很快找到了青鸟,他看见万人迷国王那触目惊心的惨状后一言不发,只是不停脚地到处奔跑,最后采集了一大把神奇的草药,他把草药揉烂,敷在青鸟的伤口上,口中念动咒语,这种神奇的疗法果然十分神妙,能让断肢再续,白骨生肌,不一会儿就治好了万人迷国王的伤。
“现在,”他说,“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吧,说到底,事情的起因肯定是一位公主。”
“事实上,是两位。”万人迷国王苦笑道。然后他把整个故事告诉了他的魔法师朋友,痛心地指责费罗德丽莎背信弃义。魔法师赞同地说:“最毒莫过妇人心,天下公主都一样,只是有的丑点,有的漂亮点。”他建议万人迷国王从此和费罗德丽莎一刀两断,把她忘在脑后。但不知怎么的,这个建议让国王不太舒服。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魔法师说,“你还要做五年青鸟呢。”
“带我去你家吧,”万人迷国王说,“至少在那儿,你可以把我放在一个笼子里,让我远离刀剑的威胁,也不必因为有只猫从树下路过就吓得半死。”
“好吧,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的朋友说,“我这个魔法师可不是白当的,我看用不了多久,我就能为你想出一个好法子。”
与此同时,费罗德丽莎公主整日整夜失望地坐在窗前,徒劳地呼唤她亲爱的青鸟,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它可能遭遇的不测,长此以往,她的身体渐渐消瘦,容貌也日渐苍白。而王后和图里特拉呢,她们正得意扬扬地庆祝她们的胜利呢!然而她们并没有得意多长时间,因为这个国家的国王,也就是费罗德丽莎的父亲生了重病,不久就死去了。所有的人民都起来造反,拒绝接受王后和图里特拉的统治,他们冲进王宫,要求释放费罗德丽莎。
王后站在王宫的阳台上对他们又威胁又呵斥,最后人们失去了耐心,他们冲破了王宫的大门,其中的一扇门倒了下来,正好砸在王后身上,把她活活砸死了。图里特拉逃到了她的教母仙女玛齐拉那儿。与此同时,王室的贵族们把费罗德丽莎公主从被囚禁的高塔里接了出来,拥戴她做了女王。很快,随着人们的悉心照料,费罗德丽莎从长期囚禁的阴影中康复了,并变得比从前更加美丽。她一恢复健康,就和大臣们商量,由他们暂时代理国家大事。她自己则带着一袋子珠宝,静悄悄地独自踏上寻找青鸟的旅程,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时魔法师正在悉心照料着万人迷国王。他很清楚,凭他的法力不足以对抗仙女玛齐拉,于是他决定去和玛齐拉谈判。其实,仙女们和魔法师们在本质上是同一路人,他们互相知根知底,有时相互串门儿唠唠家常,有时又经常吵来吵去,千百年来一直都是这样。所以仙女玛齐拉和颜悦色地接待了他。
“你这次来究竟想要些什么,不会只是来找我扯闲篇儿的吧?”她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可帮了我的大忙了。”魔法师说,“有一个国王,是我的朋友,他很不幸地冒犯了您……”
“啊,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仙女打断了他,“对不起,别叽叽歪歪了,我不能给你这个面子,除非他娶我的教女,也就是那边那位美丽迷人的姑娘,否则他再怎么祈求我的宽恕也没用。让他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魔法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因为他觉得图里特拉的确丑得吓人。但他也不能不做点什么,就这么一走了之。因为他的朋友万人迷国王,虽然生活在笼子里,却也时时刻刻处在危险之中。有好几次的意外事故都给他敲了警钟:有一次,挂笼子的钉子脱落了,把那位长羽毛的国王摔了个够戗,碰巧当时一只母猫也在房间里,它把国王的眼睛挠了一爪子,差点把他给弄瞎了。还有一次魔法师忘了给他喂水,他差点渴死。最严重的事情是万人迷国王正面临着失去他的王国的危险,因为他失踪了这么久,他的人民都以为他死了。
最后魔法师与仙女玛齐拉达成了协议:仙女暂时将国王恢复原形,并把图里特拉带到他的宫殿里住几个月。如果在那之后,他还是决定不娶图里特拉,他将再次被变成一只青鸟。
于是仙女给图里特拉穿上用金丝银线织成的长袍。他们乘上一条飞龙,很快就到了万人迷国王的宫殿,这时,万人迷国王也刚刚被他的魔法师朋友带到那里。
仙女用她的手杖敲了青鸟三下,青鸟恢复了原形,又变成了那个自古以来最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国王。但他一看见图里特拉,就知道了他要为恢复原形付出多大的代价,一想到他要和图里特拉结婚,他就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费罗德丽莎女王化装成一个贫穷的农家女,戴着一顶大大的草帽,用帽檐遮住了脸;她肩上扛着一只破旧的粗布袋,已经在寻找万人迷国王的漫漫旅途上走了很远。她有时漂洋过海,有时跋山涉水,有时步行,有时骑马,但不知道究竟该往哪儿去。她害怕她前行的每一步,都会让自己离爱人的方向越来越远。有一天,她又伤心又疲倦地坐在一条小溪的岸边,把雪白的双腿浸在清凉的溪水里,在阳光下梳理她金光灿灿的头发。这时,一位驼背的老妇人拄着拐杖路过这里,她停下脚步,对费罗德丽莎说:“怎么了,我可爱的孩子,你是一个人吗?”
“是的,善良的老妈妈,我太悲伤了,没有心情与人结伴同行。”她回答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脸颊。
“别哭,”老妇人说,“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能帮助你。”
红袜子睡着的时候,老奶奶把一叠(die)钱藏进了红袜子的肚子里。红袜子醒来发现肚子胀鼓鼓的,一看,是钱哎。
“谁丢了钱?”红袜子大声喊。
椅子、凳子、闹钟、塑料盆、锅铲都摇头说:“我们没有丢钱。”
“那这是谁的钱呢?”
“在你的肚子里就是你的钱啊!”
红袜子高兴起来,说:“这样就太好了,走,我带你们买糖去。”
一支奇怪的队伍就跟着红袜子走到外面去了。
再说老奶奶在家里找不到红袜子,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沙发问:“您为什么要找红袜子呢?”
“我把钱藏在红袜子里,找不着红袜子,就找不着钱了。”
“原来钱是您的啊!”沙发说,“我帮您去追红袜子。”
这时候红袜子它们走到哪里了呢?走到了一条河边。走着走着,红袜子一不留神,跌进了河里。
“救命啊!”红袜子在水里挣扎着叫喊。
大家都低头只顾赶路,等到听见红袜子的叫声,才发现红袜子掉进了河里。
塑(su)料盆会游泳,它急急忙忙跳下去,救起了红袜子。
可是已经晚了,红袜子肚子里的纸币都已被浸湿(jin shī)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红袜子拖上来的时候,还把湿纸币全拉碎(sui)了。
沙发赶来听说钱都碎了,难过得哭起来。
大家弄不明白了,说:“你哭什么呀?”
“我是为老奶奶哭。”沙发说,“她辛辛苦苦攒(zǎn)下的钱被你们糟蹋(zāo ta)了。”
“哎呀,这钱是老奶奶的呀?”大家惊讶地叫道,“我们还以为是红袜子自己的呢。”
闯下了大祸,现在该怎么办呢?
大家请沙发拿主意,沙发说:“我们大家一起去赚钱,赚了钱还给老奶奶。”
只好这么办了!
大家跟着沙发一起走进城里,来到了一个宽大的广场。
为了引起行人们的注意,闹钟摇着身子“叮铃铃”响个不停,一边大叫:“来看精彩的演出啰!来看精彩的演出啰!”
可是闹钟的声音被汽车的马达声盖住了,跑来看演出的人不是很多。
塑料盆很具有牺牲精神,它对锅铲(ɡuō chǎn)说:“你打我吧,打得越响越好。”
锅铲不忍心打好朋友,塑料盆假装生气了,锅铲就不得不闭着眼睛用力敲打塑料盆。
这下果然又跑来了很多好奇的人,大家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这些特殊的演员,一个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演出还真是精彩!
沙发用一只脚站立表演转圈圈。
椅子跳上凳子,跳很时髦(mao)的踢踏(tī ta)舞。
闹钟呢,在一边忙着给大家伴奏。
红袜子当然也不闲着,它张大嘴向大家讨赏钱。大家看得高兴,一个个都很慷慨大方,眼睛忙着看演出,两只手忙着掏钱。
半天还不到,大家就赚够了还给老奶奶的钱,数一数,嘻嘻,比原来的还多呢。
傍晚时分大家悄悄回到老奶奶家,红袜子跳进了原来呆的抽屉里。
老奶奶因为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她的宝贝们曾经失踪过一段时间呢。
第二天,老奶奶想起红袜子里的钱,喜滋滋地把钱倒出来。一数,老奶奶乐得嘴巴也合不拢,走去对邻居们说:“以后大家藏钱就藏在红袜子里。”
大家问:“为什么呀?”
老奶奶说:“把钱存在红袜子里,利息比存在银行里的要多。”
哈哈———大家听了笑了又笑。
大家听了笑了又笑。
一个修道院里住着一个年轻的修道士,他名叫乌兰纽斯。他是个非常好学而虔诚的人。他被指定管理修道院的藏书室,他忠于职守严格认真地保护这些财富。他写了好几本优美的书,经常研读《圣经》及其他的著作。
有一天,当他正在阅读《圣徒保罗》的作品的时候,他在《圣经》中发现了这样一句话:“在你的眼里,过去的1000年就像是昨天或昨夜的一更天气。”这位年轻人觉得这完全不可能。可他又不敢不相信,怀疑和困惑深深地威胁着他。
一天早晨,当这位年轻人从阴暗的藏书室里走出来,步进阳光灿烂的美丽的修道院花园的时候,他见到一只山林小鸟立在地上,他正想找一点谷粒给它吃。它立刻飞到一根树枝上去了。它栖在那儿,唱出一支奇怪而好听的歌。
这只小鸟并不害怕。修道士向它走近,它一点也不在乎。他倒很想把它捉住,但它飞走了——从这根树枝飞向那根树枝上。修道士跟着它,它继续用它那清脆和可爱的声调唱下去。但是这位年轻的修道士总抓不住它,虽然他从修道院花园一直追到树林中去——追了好长一段路。
最后他放弃了这个企图。回到修道院里来。可他所看到的却是面目全非。一切都扩大了,变宽了,比以前好看,屋子和花园都是如此;过去那座又低又小的祈祷室现在却变成了巍峨的大教堂——还有三个塔顶。修道士觉得这很奇特,几乎不可置信。当他走进修道院的大门,正疑虑重重地拉着门铃的绳子时,一个看门人走了出来,他完全不认识此人,此人也惊奇不已,避开了他。
修道士走过修道院的墓地,发现一大片墓碑,他也记不起是否曾经见过这些东西。当他走近其他一些修道士时,大家都惊恐万状,避开了他。只有长者——比原来的长者要年轻许多——立着没有动。他完全不认识他,长者向他指着一个十字架说:“我要以十字架的名义问你:你,污浊的灵魂,是什么人呀!你刚从坟墓里走出来,你要在我们这些活人中间寻找什么呢?”修道士出了一身冷汗。他眼睛下垂,几乎站不住,像一个衰弱的老头儿。瞧,他长出了一把长长的白胡子,一直垂到他的腰带下面——腰带上仍挂着那一把开书柜的钥匙。
其他的修道士们,带着敬而远之的脸色,把这面貌奇怪的陌生人领到长老的座位上去。
长老把藏书室的钥匙交给这位修道士。他打开藏书室的门,取出一本编年史,那上面记载着:那位名叫乌兰纽斯的修道士,已经在三百年前就完全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逃跑了呢,还是遭遇到了一件什么意外事故。
“啊,林中小鸟!那是你唱的歌吗?!”这个陌生人说,叹了一口气。“我跟随着你,听你唱歌还不到三分钟,而就在这片刻里,三个世纪已经过去了。你给我唱了一曲关于‘永恒’的歌。但现在我理解了,啊,上帝,在尘土中我理解了。我自己也不过是一粒尘土。”他说着就低下头来,接着他的躯体也就在尘土中消失了。
1
我是一个小丑。
就是那种带着尖帽子、大鼻子又红又圆的小丑。
我一出场,就会引起哄堂大笑。
可是,笑并不代表人们喜欢你,他们只是等着我把杯子打破;等着我磕破鸡蛋,把蛋壳丢进锅子里;等着我把煎锅一甩,把里面的煎饼甩到地上去;等着我一屁股坐在那把三条腿的凳子上摇来晃去,直到摔倒……
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像是缺了一块,越来越提不起精神了。
你说奇怪吧,我一分神,就不会出错。
我常听人说,一分神就容易出错,可我呢,嘿,反啦!
杯子稳稳地放在桌上,鸡蛋打进锅子里,煎饼甩进盘子里,就连那把三条腿的凳子,我都坐得稳稳当当的,摔不下去!
什么都做好了,有什么好笑的!
狮子团长的脸越来越黑。
他虎着脸连着三次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语重心长、气势汹汹、推心置腹——什么架势都来过了,但我就是提不起精神。
“再这么下去,你就不是小丑了!”最后,他吼道。
“不是小丑就不是小丑。”我说。
2
我离开了马戏团。
不当小丑,干什么呢?
对了,我会缝衣服!
我的衣服是用很多块花布拼起来的,看上去有点杂乱,和小丑那手忙脚乱的样子正好合拍。
什么花色搭在一起看上去晃眼,什么花色搭在一起好看,我全都知道。瞄一眼,我就能把布料搭配好。
我在一个开满鲜花的小镇上,开了一家缝纫店。
头一天,兔子来了。
她想做条花裙子,穿着去参加镇上的节日游行。
没问题,“花”是我的拿手好戏。
我用一百种花布,拼成了一条裙子。
你看过鲜花盛开的原野吗?你看过节日游行的花车吗?你看过雨后的彩虹吗?你看过绽放的烟花吗?这条裙子比它们更绚烂!
兔子高兴极了。她走过的地方,就像是过去了一座色彩缤纷的花园。
小镇轰动了。人们都跑过来,让我给他们做花裙子、花衬衣、花围裙、花帽子、花伞……我忙得不可开交,从早到晚,都在裁啊、剪啊、缝啊。
终于,店铺里的花布越来越少,人们定制的东西一件件都被领走了。
我太累了,躺在缝纫机旁边睡着了。
咚咚锵——咚咚锵——是谁在吵?
我翻了个身,随手拿起一块花布捂住耳朵。
咚咚锵——咚咚锵——声音越来越大。我一骨碌爬起来,突然想起今天正是游行的日子。
打了个哈欠,我走到窗户边瞧了瞧。
哇——真是一个花世界,太漂亮了!
我骄傲极了。
两只狗蹲在我的窗前看热闹。
“今年的游行真好看。”一只狗说。
“是啊,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都来了。”另一只狗高兴地说。
小丑?
我一惊,仔细打量从我眼前走过的游行队伍。
可不是吗?
那把花伞,就是那把红格子搭配绿格子的花伞,和我那双破了一个洞的旧靴子的颜色一样。
那条大围裙,蓝点点花纹搭配红点点花纹,和我那件外套的花纹一样。
还有那条裙子,走在最前面的兔子的那条花裙子,我不是有过这样一件花衬衣嘛,头一次穿上舞台的时候,还引起了轰动呢!
不用再看了。
我沮丧而惭愧,匆匆收拾了一个包裹,离开了这个小镇。
3
不当裁缝,干什么呢?
哎呀,我会做煎饼。
我做的煎饼可香啦!
每次甩到地上的煎饼,在节目结束后,狮子团长都会捡起来,拍一拍,一口一个吃得心满意足。
我在一个种了许多辣椒的小镇上停下来,摆了一个煎饼摊子。
这里的辣椒种类可多了,有辣得让人冒烟的辣椒,有脆得像玉米粒的辣椒,有甜得像苹果的辣椒,等等。
我最喜欢吃辣椒了。用这些辣椒,我做出了五十六种辣椒煎饼。
辣椒煎饼的香味飘出来——
山羊来了,老獾也来了:“来,给我们两个煎饼。”
我递给他们每人一个,不,两个,四个,六个……从中午到夕阳西下,他们把我的煎饼摊子上的煎饼都吃光了,才离开。
第二天,我刚推出我的煎饼摊子,小镇上的居民们就围过来,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舀一勺面糊,摊成一个饼,打一个鸡蛋,再加上一勺辣椒,给,尝吧——
大家买了饼,吃掉了,又重新排队。就这样,我的煎饼摊子前的队伍从没短过。我累极了,心情也好极了。
我心情一好,就喜欢出点花招。
看吧,我端着煎锅用力一抖,煎饼飞到半空中。在它掉下来之前,我连着翻了三个跟头,然后一伸锅子,煎饼正好掉在锅子里。
啪啪啪、啪啪啪——掌声雷动啊!
大家拿着饼不吃了,看我翻跟头。
他们每个人都在笑,看上去开心极了。
“哎呀呀——太乐了。”一个老太太说,“今天早上,我喝凉水塞了牙,郁闷得胸口疼。看了你这个跟头,我一乐呵,嘿,好了。”
“哎呀呀——太乐了。”一个老头说,“我今天一早出门,被一根豆芽菜给绊了一大跤,摔得我骨头疼。看了你这个跟头,我一乐呵,嘿,好了。”
“哎呀呀——太乐了。”一只黑猫说,“今天早上一出门,我就碰到了一只老鼠。吓得我躲到门缝里,心跳得扑通扑通像是装了个大弹簧。看到你这个跟头,我一乐呵,嘿,好了……”
他们高兴,我也高兴。我的跟头翻得更抖擞了。
“真好。”老太太赞扬道,“比我在马戏团里看到的小丑翻跟头要强多了。”
我正一个跟头翻到半空中呢,听到这话,啪——结结实实摔到了我的摊子上,把煎锅也给砸烂了。
煎饼摊子摆不成了。
等伤口都好了,我悄悄收拾了一个小包裹,离开了这里。
4
我决定不做任何与马戏团有关的事情。
那做什么呢?
你绝对想不到。
我去了鸭子农夫的农场里当帮工。
鸭子农夫的农场里,住着鸭子、一头奶牛、三只母鸡。现在,添上了我。
这是三只年轻的母鸡。
本来是由母鸡做饭的,但她们最近开始下蛋,就不肯做饭了。
“每个人只做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只芦花母鸡说。
“我们下蛋。”那只黑母鸡说。
“你们做饭。”那只白母鸡说。
于是,农场就缺了一个做饭的人。
到农场后,鸭子告诉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准做煎饼!”
“他吃煎饼噎得透不过气来。”芦花母鸡说。
“被奶牛倒挂在树上。”黑母鸡说。
“用苍蝇拍拍了一百下,才让他把那块煎饼吐出来。”白母鸡说。
她们三只母鸡总是把一件事情说成三段。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真不习惯。
好,我知道了。正好,我也不想做煎饼。
每天,我忙着煮粥、煮饭、烧菜,还要揉面做馒头、烤饼干、烤面包。
本来母鸡三姐妹还想要我做蛋糕。但我做了一次就再也不肯做了,太麻烦了!
鸭子对我很满意,表扬我饼干烤得好。他不喜欢吃馒头和面包。我发现,凡是跟煎饼稍微有点像的东西,他都不吃。
奶牛曾经把鸭子最喜欢的西瓜切成煎饼一样的、薄薄的一片,放在他的面前。
鸭子把口水吞了又吞,最后在我们的注视下,找来一把刀,把这片西瓜切碎了才吃的。
在这儿做事还挺不错,我唯一烦恼的就是母鸡三姐妹老是问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
我告诉她们,我以前是卖煎饼的。
她们不相信。
我又告诉她们,我以前是做裁缝的。
她们还是不相信。
没办法,我告诉她们,我以前是说故事的。
她们信了。
她们喜欢听我讲故事,总是听得咯咯笑个不停。
有一天,外面下大雨,正好我烤了饼干,我们就坐在厨房里一边吃饼干,一边聊天。
母鸡们要我讲故事。
讲就讲吧,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嘴巴张了又张,却一个故事都说不出来。
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
“没事。”芦花母鸡说。
“他在酝酿。”黑母鸡说。
“他肯定是打算讲一个最好的故事。”白母鸡说。
可我越想说,却越是说不出来。
雨下个不停,饼干都快要吃完了。
“我曾经是个小丑。”这句话不知怎么的,突然从我口里溜出来了。我惊呆了,我的伙伴们也惊呆了。
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你们看——”我随手拿起桌上的三个鸡蛋丢起来。
说实在的,我能一次丢六个鸡蛋,轮流丢到空中、接到手里,一般的杂耍艺人还没我能干呢!
“我——”芦花母鸡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的——”黑母鸡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蛋。”白母鸡终于把话说完了。
我越丢越顺手。
“哇,太棒了——”
“哇,太了不起了——”
“哇,太好玩了——”
她们扑腾着翅膀,兴奋得脸颊发红。
我也很高兴。自从到农场来,我还从没这么高兴过。我说:“我能一次丢六个鸡蛋。”
“好!”她们蹲在桌子下,憋着劲,下了三个圆滚滚、白花花的鸡蛋。
六个鸡蛋在空中旋转出一个圆。我一会儿翻着跟头丢鸡蛋,一会儿倒立着丢鸡蛋,一会儿单手丢鸡蛋——真开心啊,离开马戏团后,我还从没这么高兴过。
“哞——”突然,奶牛叫了一声。
我吓了一跳,一失手,鸡蛋飞了出去。
“我——”
“的——”
“蛋。”
母鸡们变了脸色。
鸡蛋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煎锅里。
母鸡们扑腾着翅膀欢呼起来。
我得意地笑了,一只手横在胸前,微微鞠了一躬,就像我以前每次谢幕时做的那样。
这一刻,我心里缺失的那一块突然圆满了。我明白了,我当初为什么会成为一名小丑,因为,我想成为一个快乐的人。
现在,我做到了。
熊猫校长兴致勃勃地来到珍珠市,他是来看望他的学生的。一年前,他的不少学生从动物学校分配到这座城市,老校长惦念他们。歌唱家黄莺小姐几次来信请老校长去她们那里观光,可他哪有时间呀!这回,他要代表学校去那里召开“走向生活”座谈会,总算能了结他多年的心愿。
黄莺小姐早就在车站恭候了。
“老校长,你好!”黄莺小姐的翅膀几乎碰到了校长的眼镜架子,“你看看,是谁来了?”
熊猫校长把眼镜往上托托,顺着黄莺指的方向一看,啊 哟哟,来了那么多学生。鸽子穿着一身漂亮的礼服站在花坛边向他敬礼。白天根本不出面的猫头鹰站在灿烂的阳光下,眼睛被剌得睁不开,还不住地朝他点头微笑。青蛙把他刚买的小车也开来了,这小家伙还是那么爱说话在,叽哩哇啦地说个没完。
老校长四下张望,问:“啄木鸟呢?”
黄莺小姐说:“大半年没见到他了。”
啄木鸟离开学校时曾写过一封信给老校长,说他和黄莺小姐在市内一家卡拉0K演唱厅里干得有滋有味。老校长赶快给他回了封信,问他到底在干什么,可一直没收到啄木鸟的回信。
“唉,这孩子……”老校长深深叹了口气,他想起那个闷热的夏天……
那几天,学校进行首届毕业生分配,熊猫校长决定把啄木鸟分配到大森林里去担任植保员。方案一公布,啄木鸟就气呼呼地找来了,说他根本不想去那里上班。
老校长有些惊异,问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啄木鸟把吐沫星子喷了老校长一脸,“大森林里生活多么单调,多么枯燥,成天围着树木飞,抱着树干啃,真没劲!”
老校长耐心地听完,侧着脸问:“那你想上哪?”
“珍珠市。”
“可那里没有接收单位呀!”
“唏,有本事还怕找不到活干!”他正想说黄莺已帮他落实好了单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办呢?才校长只好随便他。
汽车载着老校长在林荫道上飞驶,路两边的楼房像雨后春笋一样拔地而起,街道两边全是商店,到处是花花绿绿的广告,身穿五彩缤纷服装的游客在悠闲地逛着……多么美丽的城市,难怪啄木鸟宁愿放弃他热爱的老本行,拼命往这人大树,你可曾记得多得像水泡一样的城市里挤。老校长回过头问黄莺小姐,啄木鸟在演唱厅里到底做什么。
黄莺告诉老校长,起先他要唱歌,想当明星,老板就让他登了一回台,哪知道他五音不全,一支歌没唱完就被观众轰了下去,弄得黄莺好难为情。后来,又通知他当服务生,他说伺候人的事坚决不干。正巧,演唱厅里购来一架留声机,机子上的唱片全靠唱针在上面划圈圈,转着转着就转出一支好听的歌。那时,唱针不知为什么那么难买,老板就请啄木鸟用尖尖的嘴巴在上面划呀,划呀……”
“好听吗?”
“还可以。”黄莺顿了一下,说,“为了提高他的身价,每次他上台时我就向观众隆重推出,说那奇妙的声音是啄木鸟先生用他那特殊的嘴巴吹出来的,他是大森林里的歌星哪!于是,获得了许多观众的掌声。”
这话使熊猫校长想起一次学校开联欢会,没人伴奏,也是啄木鸟用嘴巴在一截锯开的树桩平面上顺着树的年轮一个圈一个圈地划,划出了动听的音乐。他有些激动,接着问:“后来呢,他怎么啦?”
“没过多久,嘴巴磨秃了,刮出的声音难听死人,老板就炒了他的鱿鱼。”
“后来呢?”
“听说在一家玻璃店打工,割玻璃。”
“用嘴巴割?”
“也许吧。”黄莺用嘴巴努努窗户外,忽然眼睛一亮,“瞧,就是那家玻璃店!”
老校长激动起来:“停一停,我去看看。”车子还没停稳,老校长便往下挤。
店堂里,几个小茸猴正大汗淋淋地往里面抬玻璃,老校长上前问道:“你们这里有个啄木鸟吗?”
“啄木鸟?”一只红脸猴看看熊猫校长,扑哧一笑:“我们只有玻璃刀,没有啄木鸟!”
“听说他在你们这里打工?”
“啊,有,有,可没打几天就跑啦!”红脸猴看老校长在发楞,两手一摊,“可不是我们撵他走的。你想想,他用嘴巴割玻璃,能吃得消吗?再说,他那嘴巴已经秃戳戳了,别说玻璃,就是塑料板、三合板也割不开呀!”
老校长感到酸楚,忙问:“后来呢,又上哪啦?”
“腿长在他身上,你问我,我问老鬼呀!”
又有猴子抬着玻璃过来了,不耐烦地冲着老校长直嚷嚷:“喂,到一边去,我们还得干活呢!”
老校长呆呆地站在门口,直到黄莺叫他,青蛙把车上的 叭按得哇哇响,他才回过神来。到了车上,还在喃喃自语:“他会上哪去呢?找到他,一定得找到他!”
鸽子没乘车,一直跟在后面飞,听说老校长找啄木鸟,凑到车窗前,对老校长说他一个星期前曾在公园里见过啄木鸟。
老校长一惊,叫车停下,说:“快告诉我,他在做什么?”
鸽子吞吞吐吐,好像不肯说。老校长急了:“你看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青蛙在旁边急得直跳:“哎呀呀,说吧,卖买什么关子!”
鸽子这才极不情愿地告诉老校长,说她看见啄木鸟站在一棵树杈上,跟鹦鹉学说话,说得像,周围的人就大笑一场,有人就扔过来一小块面包,或者一块小糖,弄得好还有一小块牛肉。
老校长问:“你跟他打招呼了吗?”
“我哪好意思,也许是他不好意思,装着没看见我,当我正想叫他时,他拍拍翅膀飞了。”
熊猫校长听了,心里像大山一样沉。
老校长住进了宾馆,不少学生赶来看望他,不管是谁,他都得问问啄木鸟在哪里,还特别叮嘱,谁要见到啄木鸟,就告诉他,说老校长来看他啦,请他参加后天在宾馆举行的座谈会。
天天有学生来,唯独没有啄木鸟。
黄昏,人散尽了,老校长刚想躺下来休息,见一只喜鹊从窗前飞过。老校长眼花了,以为是啄木鸟,推开窗户叫了一声,喜鹊“喳”地一声朝后面的树林里飞去。老校长深深叹了口气。
半夜,他从睡梦里惊醒,又想起啄木鸟,一点也睡不着,他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心里念着,啄木鸟,你在哪里?老校长想你呀!
“走向生活”座谈会在宾馆大厅里隆重举行。
大厅里的过道上,挤满了学生,个个笑眯眯地注视着在台上发言的老校长。他满怀深情地回忆起同学们在学校的情景,传达了全校老师对同学们的问候。
发言开始。头一个发言的是青蛙,他一开口,就哇哩哇啦地汇报了他在市郊稻田里的辉煌战果,说起化肥对他家族的摧残,但他从不计较,依然顽强地和害虫作拼死搏斗。由于他们的努力,他和他的朋友被誉为绿色世界的保护神,长颈鹿市长还专程去看过他呢。
“跟老校长说说,你的计划生育搞得怎么样!”台下有人瞎起哄。
青蛙嘎嘎地笑了:“我们从不搞计划生育,子子孙孙,越多越好。据不完全统计,离开学校后,我们已经有11364个孩子。这不仅是人类对我们的希望,也是庄稼的心愿哪!”
笑声、掌声大作,几乎把屋顶抬了上了天。
老校长没笑,他一直在暗暗注意大厅侧面的入口处。门洞里脑袋攒动,他是多么希望能看见啄木鸟的身影啊!
一向沉默不语的鸽子飞上主席台,大声宣布,他已经为市煤气公司钻过362根管道,虽然常把身上弄得一塌糊涂,但他心甘情愿。由于他的探险,使得工人师傅知道那一段管道漏气,哪段应该修理了。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轻声说:“我的女朋友,老校长的得意门生小雨点,就是在一次探险中英勇献身的……”
全场静默。
鸽子哽咽着:“……一想起她,我心里就难过,总觉得要多钻些管道,把她没干完的活干完……”
没有掌声,有人在低声啜泣。
同学们发现,老校长的眼里闪着两点亮晶的东西。
轮到猫头鹰了,他重点介绍了他在田野里捕捉田鼠的战功,搏得全场的赞扬。最后登台的是黄莺小姐,她已经成为著名歌星了,她当场唱起了自己刚刚创作的<熊猫校长听我说>,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博得满堂喝采,阵阵掌声把会议推向高潮。老校长把手都拍疼了,还在拍。
窗口,一个黑影闪了过去。老校长下意识地感觉到什么,连忙站起,不知谁叫了一声:“啄木鸟!”
老校长一步跨到窗口,扒在窗台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终于发现是啄木鸟!他正蹲在窗台边的遮雨棚子下,伤心地啜泣。老校长激动地伸出双臂,叫着:“孩子,快来,你让我找得好苦呀!”
啄木鸟不好意思地飞了上来,老校长把他拉到主席台上,就座在自己身边,轻声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啦?”
“报一登的,说你们在这里开会。”
“你从哪来?”
啄木鸟把头深深地埋进翅膀,不吭声。
“快说呀,我这次来,是专门来看望你们的。”
啄木鸟还是不说话。
老校长重新把他打量一遍。可怜的啄木鸟,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在学校,他可是个体面的小伙子,一身油光发亮的羽毛,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可现在全身的毛却变得暗淡无光,眼珠深深陷进两只空洞里。特别是那像剑一样的嘴巴,现在好像少了一大截,嘴巴朝下勾着,像讨厌的老鹰。
老校长正想安慰他几句,忽然从窗外飞进来几只麻雀,围着啄木鸟叽叽喳喳直打转:“哎,这家伙躲到这里来啦!”“就是他,就是他!”
老校长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只黄嘴麻雀上来就朝啄木鸟脑袋上啄:“嘿,装什么死呀,我们请你打捞的两枚钱你怎么好意思独吞啦!”
啄木鸟的脸顿时红了,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好。
老校长立刻悟出,一定是啄木鸟靠帮人家在下水道里打捞东西生活。去年他路过另一座城市时,见一只鹭鸶因生活所迫,一天到晚立在路边,见谁的东西掉进下水道,便将长长的嘴巴伸进水泥板缝里……可怜的啄木鸟,竟然沦落到这个境地。
小麻雀还不肯放过啄木鸟:“真不要脸,说得好好的,啄上来钱,给你一枚,你倒好,拍拍翅膀飞了……”
老校长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角子送给小麻雀,挥挥手:“出去吧,我们在开会!”
“什么鬼会?是在交流怎么样占小便宜的会吧!”
“下回丢了东西,就上这里来找!”
“叽叽叽,喳喳喳……”
来开会的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啄木鸟心里真像刀绞似地难受。唉,自己倒霉,还让老校长跟着出丑。啄木鸟再也忍不住,往桌子上一扒,哭了。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听老校长的话,落得这样下场。再看看同学们,那个不干得精神抖擞……他越想越难过,真想当大家的面,放声大哭一场。
老校长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发抖,亲切地抚摸着他,说:“孩子,别难过,到大森林里去吧,那里才是你真正的岗位,那里才能找到你的自由和幸福!”
小镇上,住着一位专门做玩具的薛贝特老伯伯,老伯伯没有孩子,生活非常寂寞,因此,有一天,老伯伯便用木头做了一个可爱的小木偶男孩。
做完后,老伯伯对他爱不释手,忍不住叹口气说:
唉!如果你是个真的小男孩,那该有多好啊!
半夜里,怪事发生了,看啊!一位美丽的天使突然出现了。
仙女轻轻对熟睡的老伯伯说:
老伯伯,因为你曾经做过许多美丽可爱的玩具,为孩子们带来欢笑,因此,我就帮您将你的愿望实现。
仙棒轻轻一点,小木偶站起来了。
小木偶在桌子练习走路,走着,走着,竟跌倒了,吵醒了老伯伯。
老伯伯揉揉双眼,不敢置信,最后,终於忍不住,高兴的一把抱起小木偶,又唱又跳!
第二天,小木偶开始上学了。他带着书往学校去。
才走到半途,忽然听到喇叭声、鼓声.,好不热闹!
咦,是在演戏呢!真想去看看可是,又必须上学,唉!我想!迟一天去上学,应该是无所谓的。 这麽安慰自己后,小木偶便急急往戏团去了。
戏团的主人因为欣赏小木偶,便赏了他五枚金币。小木偶高兴极了,拿着金币往家里跑,谁知竟碰上了狡猾的狐狸和猫。
小木偶啊!你想不想让你的钱变的更多呢?我们知道有个奇异的草原,只要你种下一个金币,就会生一棵长满金币的树哦!
真的,请你们快带我去吧!
结果,小木偶受骗了,他们逼他交出金币来,小木偶将金币藏在嘴里,狐狸及猫找不到,便将他吊到树上去了。
就在小木偶逐渐支持不住时,仙女来了,救了他。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仙女问。
说实话太丢脸了。 小木偶心想,於是,开始胡扯。
咦,不对呀!怎麽愈说鼻子变得愈长呢?小木偶继续说,鼻子又继续变长,他终於忍不住哭出来了。
救救我,我再也不敢说谎了。 小木偶求仙女。
仙女这才让他的鼻子恢复正常。
这一次,小木偶决心要做个好孩子了。
可是,同伴们又引诱他到欢乐国去。小木偶禁不惑,又心动了。
欢乐国里全部都是小孩子,每天不必上学,也不必工作,只是玩,真是十分快乐。小木偶已将爸爸及仙女的事全忘光了。
可是,有一天,不幸的事发生了,小木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驴子。
原来,这欢乐国就是坏人所设计,专门用来引诱贪玩的小孩,好将他们变成驴子出售的。
坏人将小木偶和其他的驴子一起赶上船,走到甲板上,小木偶突然 扑通! 一声跌到海里去了。
跌到海里的小木偶,逐渐恢复了人形。小木偶好高兴,赶紧朝着岸边游去。
突然, 哗啦! 一声,前面出现了一只大鲸鱼,嘴一张,便将小木偶吞了下去。
鲸鱼的肚子里,漆黑一片。
不前方怎麽会有亮光呢?小木偶靠近一看.啊!那不是爸爸吗?
父子两人相拥而泣。
原来,薛贝特老伯伯是为了寻找小木偶,驾船到海上,才被鲸鱼吞下去的。
爸爸,我有个逃出去的好办法。鲸鱼感冒了,常常打喷嚏,我们可以趁机逃到外面去。
小木偶算好时间,顺利地带着爸爸逃了出来。
薛贝特老伯伯和小木偶在冰冷的波浪里向前游,最后,薛贝特终於体力不支,小木偶不顾一切地拖着他,奋力朝岸边游.
上岸了,小木偶也精疲力尽地昏倒.
等到他醒来, 看啊!爸爸,我变成一个真的小孩子了!
是的,这便是仙女给他的最大奖赏。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国王性格乖僻,所有的臣民都怕他。因为就算是一件小事儿得罪了他,他也要把人家脑袋砍下来。这个国王名字就叫格乖僻,人如其名。他有个儿子,和他很不一样。没有哪个王子比他更善良,更聪明了。但不幸的是,他长得实在太丑了,罗圈腿,眼睛斜视、歪嘴,驼背。一颗美丽的心灵,长在这样可怕的躯体里,不过尽管如此,人人都爱他。他的母亲、王后叫他克利克,她喜欢这个名字。
格乖僻更关心自己的威严,而不是儿子的快乐。他想让儿子娶邻国的公主,两国的力量联合,他就有更大的权力了。而且,邻国的公主长得也很丑,配克利克也没问题。众所周知,她不但长得可怕,还是个跛子,走路要用拐杖,大家都叫她菜帮子公主。
国王要了公主的画像,就把它放在礼堂天篷下面,然后派人去叫王子,告诉他这是他未来的妻子,希望王子喜欢她。
王子就看了一眼,倨傲地走开了,这下可把他爸爸给得罪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他厉声问。
“陛下。”王子说,“娶一个又跛又丑的新娘,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当然你有权利反对。”格乖僻说,“你自己都丑得吓人。”
“这正是原因。”王子说,“所以我想娶个不那么丑的,我看着自己都厌烦了。”
“我告诉你,你必须娶她!”格乖僻生气地说。
看再说也没有用,王子鞠躬,退下了。
因为没人敢和国王对着干,所以他对王子就尤其恼火。他下令把王子关在顶楼,那儿是关造反的王子的,但已经两百年没人可关了。
所有的房间看上去都很古旧,家具都是古代的,王子高兴地在那儿发现了一个图书室,他很快就得到允许,可以随便翻阅任何书籍。但拿到书他才知道,这些书都是用一种早已经湮没的文字写的,他一个字也看不懂。
格乖僻国王以为王子很快就会厌倦监狱生活,同意娶菜帮子公主为妻,于是他派人提亲,声称如果她愿意嫁给王子,他将非常高兴。
不幸的女儿遇见这么好的婚事,国王当然很高兴。尽管他自己看不出来王子的画像有任何值得赞美之处,他还是把它挂在了显眼的位置,派人叫公主来。公主看了一眼,就哭了。国王非常恼火,就拿了面镜子举在公主面前,说:“当然你不会觉得王子英俊。你看看你自己,你觉得你有权力抱怨这个吗?”
“陛下。”她回答说,“我并不想抱怨,我只想求你同意我不结婚。我宁愿一辈子当不快乐的菜帮子公主,也不想看见自己的丑陋在别人的脸上出现。”
但国王不理会她的请求,派使者护送她去了。
这时候王子被锁在顶楼,闷得要死,格乖僻国王不让任何人和他说话,只给他很少的一点儿东西吃。但卫兵都很喜欢他,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尽力想让王子开心一点。
一天,王子正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想着长得丑的种种坏处,还要娶一个和他一样丑的公主。他抬起头,突然发现描着画的窗户特别明亮,特别漂亮,他不想再想这些悲伤的事儿了,就一扇扇地仔细看这些窗户。
他发现这些画似乎讲了一个人一生的经历。每幅画都有这个人。王子觉得这人有几分像他自己,就有了很大的兴趣。
第一扇窗户,他在一个小塔楼里,在墙上的裂纹里找什么。第二幅画,他用一把金钥匙开一个橱。就这样,他看了无数个场景,他发现还有个人在这些场景里占据重要地位,一个很高很英俊的年轻人。
可怜的克利克王子很喜欢看这个人,他又强壮又挺拔。这时候,天色暗了,王子只好回房间,拿出一本古书看图画。他惊讶地发现,古书的图竟然和窗户上的一样,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些人物似乎都活了。看着音乐家,他就看见了他们的手舞动,而且听到了美妙的音乐;还有一幅跳舞的画,王子还看见了一个个小人来回走动。
他翻了一页,闻到了饭菜香,一个坐在桌边的人看着他,说:“我们为你的健康干杯,克利克王子!再把王后给我们吧,你会有好报的;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王子听了这些话,越发惊讶,甚至有点恐惧,书“啪”的掉在了地上,人就不见了。声音把卫兵引过来了,问他有什么事儿。他说他饿得头昏眼花,所以开始有幻觉了。
卫兵不顾国王的命令,给王子送来了好吃的食物。他吃完了以后,再翻开书,发现一幅图也没有,这下他确信刚才是在做梦了。
第二天,王子又去走廊看描画了。他发现里面的人都活了,来来回回地走,他看见图中那个像自己的人在墙缝中找到了钥匙,打开一扇古老的门,就决定回自己房间去找找看,看看其中有没有奥妙。
他回到顶楼,在墙缝里找,几乎是立刻就发现有个地方声音空洞。他拿了把斧子劈开一块石头,发现了一把金钥匙。
下面,就是要找那个橱了。王子很快在黑暗的角落里找到了橱,橱很旧了,破破烂烂的,他一直都没注意。开始他没找到钥匙孔,但仔细找了一遍后,发现钥匙孔藏在雕花里,金钥匙正好合适,用力一转,门就开了。
橱外面又丑又旧,但里面却是无可比拟的华美。每个抽屉都是由水晶、琥珀等名贵石头做的,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克利克王子高兴极了,他一个个地打开抽屉,最后一个抽屉里,只有一把翡翠钥匙。
“肯定是中间那个金门的钥匙。”王子自言自语说。试了试,小门荡了一下。一种柔和的深红色光芒洒满了柜子。
光来自一个巨大的红宝石盒子,盒子就在他面前。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它,吓了一跳:盒子里竟然是一只手!手里还抓着一幅画。他想扔下盒子跑出房间,但耳边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只手的主人在等待你的帮助,你可以让他复活。看看这幅漂亮的画像,这是我不幸的原因,如果你愿意帮助我,立刻去走廊,看看哪儿的太阳光最亮,你找到了这地方,就找到了我的宝藏。”
声音消失了。王子迷惑地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人回答。他把盒子放回去,锁上柜子,把钥匙塞进墙缝,就去走廊了。
走廊里,很奇怪,窗户都嘎嘎嗒嗒地响,摇来晃去,但王子没留心,他仔细地看哪里的阳光最亮,似乎是那幅英俊的年轻人的画像。
他爬上去,发现一块黑檀木和黄金镶板,别的画也有这样的镶板。
他困惑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他想起来了,想看看那些画能不能帮他的忙,他往最近的窗户看,看见画上他自己从墙上掀起一幅画。
王子明白了,把画挪到一边,立刻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满是雕像的大理石礼堂。
他走过了无数华丽的房间,最后到了一间挂满蓝纱的房间。
房间的墙是绿宝石铺的,睡椅上躺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她好像睡着了,她的头发像黑檀一样乌黑,散落在枕头上。她的脸像象牙一样白皙。王子发现她很不安,他轻轻地往前走了一步,怕惊醒她。他听到她叹息,然后自言自语。
“唉!你怎么会以为把我和亲爱的弗洛蒙德分开,就可以赢得我的爱了呢?当着我的面,砍断他的手。你应该对他的手表示敬意才对。”
然后,眼泪慢慢地滚下了姑娘的面颊,王子明白了,她被魔咒诅咒了,他看见的那只手是她的情人的。
这时候,一只鹰飞进了房间,抓着一根金树枝,上面长了一串串像樱桃的果实,不过,每个果实都是块红宝石。
鹰把树枝交给了王子,希望他能解开睡美人的魔咒。王子接过树枝,轻轻地碰了她一下,说:“美丽的姑娘,我不知道你中了什么咒语。但是以你深爱的弗洛蒙德的名义,我恳请你醒来,回到你仍然没有忘记的现实中来。”
立刻,姑娘睁开了她水灵灵的眼睛,看见鹰在她身边盘旋。
“哦!留下,我的爱,留下吧!”她叫道。但是那鹰发出一声悲鸣,展开翅膀飞走了。姑娘看着克利克王子,说:“是你把我从两百年昏睡的咒语中解救出来的。如果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来报答,请你告诉我,我将施展我所有的魔力来获得你的快乐。”
“姑娘。”王子说,“我希望让你深爱的弗洛蒙德恢复人形,我看见了你为他流的眼泪。” “你真好,亲爱的王子!”仙女回答说,“但这件事儿是留给别人做的。我现在解释不清楚,但你自己没有愿望吗?”
“姑娘。”王子叫道,跪在她脚前,“你看看我的丑陋。我的名字叫克利克,我只是个被人取笑的话柄而已。我求你让我变得不这么可笑。”
“站起来,王子。”仙女说,用金树枝碰了他一下,“你现在可以叫无敌王子了,这名字才适合你。你英俊极了!”
王子快乐得说不出话来,他吻了仙女的手以示感激。当他站起来,看见镜子里的他时,他知道那个丑陋的他一去不复返了。
“我真希望我敢告诉你都为你准备了什么财富,你的路上有什么陷阱,但是我不能。从塔楼飞出去吧,记住,德瑟琳仙女是你永远的朋友。”
她的话说完了,王子惊讶地发现自己不在塔楼了,而是在百郡之外的一片树林里。我们就让他在这儿待一会儿,看看别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兵发现王子没有像往常那样叫晚餐,他们到他房间查看,没发现人,吓了一跳,从顶楼找到地窖,没找到。他们知道国王一定会砍掉他们的脑袋,就约好了说王子生病了,找了个小个子卫兵躺在他床上,通报了国王。
格乖僻听说儿子生病了,很高兴,觉得他很快就会屈服了。于是叫卫兵带话,还要像以前那样严厉地对待王子,卫兵听了这话,也很高兴。
菜帮子公主到宫里了。
格乖僻国王出去迎接,一看到她,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皱着眉头吻了她的两颊,忍不住说:“我觉得克利克很丑了,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毫不犹豫地嫁给他。”
“陛下。”她回答说,“我对自己的外貌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你的话伤害不了我。不过,我宁愿被人叫菜帮子公主,也不想当克利克的王后。”
这话把格乖僻国王惹火了:“你爸爸把你送到这儿就是为了把你嫁给我儿子。
你可以相信,我不会改变他的安排去刺激他的。”于是,公主灰溜溜的被送到房间去了,照顾她的侍女们被训了一顿,国王要她们注意公主的神智。
这种关键时候,卫兵们怕得要死,怕他们的秘密被发现了,于是送消息说王子死了。这下他火透了,立刻认为这是公主的过错,就下令把公主送到克利克王子待过的牢房。
公主为这种不公平震惊不已,给国王写了无数封信抗议,但他的脾气那么坏,没人敢送信,不管是送给他,还是送给公主的爸爸。
不过,这一切公主并不知道。她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回到自己的国家去,一直让自己保持好心情。但时间慢慢地过去,她每天就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后来,她的注意力被窗户那些不断变化的画吸引住了,她觉得其中有个人就是她自己。
“是不是因为我来这儿,他们就这么高兴地画我了?”她对自己说,“别人肯定觉得我和我的拐杖放在这儿就是为了表现卑微的,旁边那画上的牧羊女对照起来漂亮多了。要是我有她那么漂亮该多好啊!”她迅速地扫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立刻就含泪背过身子。这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人,她身后站着一个戴帽子的小老太,和她一样丑,而且也是跛子。
“公主。”她说,“你这么悲伤,我来帮你了:在善良和美丽中选择一个吧!要是你想要美丽,你就会变得轻佻、反复无常、空虚;否则,你就聪明、亲切、谦虚。”
“哦,女士!”公主叫道,“不能又聪明又漂亮吗?”
“不行,孩子。”老妇人说,“这是你的命!你只有拥有一样。看,我带了手套。黄的这面让你变得和牧羊女一样漂亮,你会赢得英俊的牧羊人的爱慕,刚才我看见你看了半天他的画像。白的这面,你的容貌不会改变,但你会一天天的快乐起来的。你选吧。”
“哦。好吧。”公主说,“什么都要不行,那当个好人总比漂亮强。”
她谢过了老仙人,仙人就立刻消失了。她一走,菜帮子公主顿时觉得很孤独,就开始想父亲是不是已经派了军队来救她。
“我到顶楼看看有没有人来。”她想。但似乎不可能爬上去。
黑黑是谁?黑黑是一只小蚂蚁。他呀,有个毛病,爱说谎。
有一天,黑黑躺在一片小树叶上,睡着了。一阵风吹来,小树叶飘呀,飘呀,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黑黑醒来一看:“咦,我在哪儿呀?这地方我可没来过,这是什么地方呀?”他东溜溜,西转转,碰见了一只小蚂蚁,就问他:“喂,喂,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那只小蚂蚁说:“这儿是诚实国。”他看黑黑呆头呆脑的,又说:“诚实,你懂吗?诚实就是说老实话。我们这地方,大家都很诚实,所以叫做诚实国。”
这回,黑黑听明白了。
那只小蚂蚁又说:“你一定是从别的国家来的,欢迎,欢迎!我的名字叫小义,咱们做个朋友吧!”
黑黑听了很高兴,说;“我叫黑黑,今天刚到了你们这儿。咱们做个好朋友吧!”
他们俩手拉手,又说又笑,亲热极了。黑黑问小义:“你们诚实国,真的谁都诚实吗?”
小义说:“当然啦,谁都诚实,不说一句谎话。我听爷爷说,从前有过一只蚂蚁不诚实,说了谎,真可怕,他一下变成一个怪东西了。”
黑黑听小义这么一说,心里害怕起来,要是自己变成个怪东西,那可怎么办呀?偏偏这时候,小义问他这么句话:“黑黑,你诚实吗?你说过谎吗?”
“我,我……”黑黑心里发了慌,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说过谎。”
黑黑不是老爱说谎吗?他怎么说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谎呢?嘿,他又在说谎了。他刚把话说出口,屁股上长出一根又细又长的尾巴来了。蚂蚁是没有尾巴的,现在黑黑长出一条尾巴来,多难看!黑黑赶快把尾巴夹起来,怕让小义看见,可是小义已经看见了。
小义觉得很奇怪:“怎么了,黑黑,你怎么长出一条尾巴来了?”
“不,不,不是长出来的,我们那儿的蚂蚁,跟你们不一样,本来就有的。”黑黑又说谎了,那条尾巴变得更长了。
小义说:“你们那儿的蚂蚁也真怪,大家都长尾巴,是吗?”
“是的,是的,我们那儿,大家都长尾巴,我爸爸长尾巴,我妈妈也长尾巴……”黑黑还在说谎呢,可是话还没说完,那条尾巴变得更长了。黑黑拖着那么长的一条尾巴,可真的变成个怪东西了。
小义这下可明白了:“黑黑,你在说谎,你在说谎!我不能跟你做朋友,在我们诚实国,谁也不会跟你做朋友。”
小义很生气,不理黑黑,转过身子,自己走了。黑黑又伤心,又难过,又着急,追上去一把抓住小义,对他说:“小义,小义,你别走。我变成个怪东西了,这可怎么办呀?你得给我想个办法……”
“我可想不出办法来。谁叫你不诚实,说谎。”
“以后,我不说谎了。”
也真奇怪,黑黑这么一说,他那条长尾巴就短了一点儿了。
“我爸爸没长尾巴,我妈妈也没长尾巴。”黑黑这么一说,那条尾巴又短了一点儿。
从前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学生:他住在一间顶楼①里,什么也没有;同时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商人,住在第一层楼上,拥有整幢房子。一个小鬼就跟这个小商人住在一起,因为在这儿,在每个圣诞节的前夕,他总能得到一盘麦片粥吃,里面还有一大块黄油!这个小商人能够供给这点东西,所以小鬼就住在他的店里,而这件事是富有教育意义的。
①顶楼(Qvist)即屋顶下的一层楼。在欧洲的建筑物中,它一般用来堆破烂的东西。只有穷人或穷学生才住在顶楼里。
有一天晚上,学生从后门走进来,给自己买点蜡烛和干奶酪。他没有人为他跑腿,因此才亲自来买。他买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也付了钱。小商人和他的太太对他点点头,表示祝他晚安。这位太太能做的事情并不止点头这一项——她还有会讲话的天才!
学生也点了点头。接着他忽然站着不动,读起包干奶酪的那张纸上的字来了。这是从一本旧书上撕下的一页纸。这页纸本来是不应该撕掉的,因为这是一部很旧的诗集。
“这样的书多得是!”小商人说。“我用几粒咖啡豆从一个老太婆那儿换来的。你只要给我三个铜板,就可以把剩下的全部拿去。”
“谢谢,”学生说,“请你给我这本书,把干奶酪收回去吧;我只吃黄油面包就够了。把一整本书撕得乱七八糟,真是一桩罪过。你是一个能干的人,一个讲究实际的人,不过就诗说来,你不会比那个盆子懂得更多。”
这句话说得很没有礼貌,特别是用那个盆子作比喻;但是小商人大笑起来,学生也大笑起来,因为这句话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但是那个小鬼却生了气:居然有人敢对一个卖最好的黄油的商人兼房东说出这样的话来。
黑夜到来了,店铺关上了门;除了学生以外,所有的人都上床去睡了。这时小鬼就走进来,拿起小商人的太太的舌头,因为她在睡觉的时候并不需要它。只要他把这舌头放在屋子里的任何物件上,这物件就能发出声音,讲起话来,而且还可以像太太一样,表示出它的思想和感情。不过一次只能有一件东西利用这舌头,而这倒也是一桩幸事,否则它们就要彼此打断话头了。
小鬼把舌头放在那个装报纸的盆里。“有人说你不懂得诗是什么东西,”他问,“这话是真的吗?”
“我当然懂得,”盆子说,“诗是一种印在报纸上补白的东西,可以随便剪掉不要。我相信,我身体里的诗要比那个学生多得多;但是对小商人说来,我不过是一个没有价值的盆子罢了。”
于是小鬼再把舌头放在一个咖啡磨上。哎唷!咖啡磨简直成了一个话匣子了!于是他又把舌头放在一个黄油桶上,然后又放到钱匣子上——它们的意见都跟盆子的意见一样,而多数人的意见是必须尊重的。
“好吧,我要把这意见告诉那个学生!”
于是小鬼就静悄悄地从一个后楼梯走上学生所住的那间顶楼。房里还点着蜡烛。小鬼从门锁孔里朝里面偷看。他瞧见学生正在读他从楼下拿去的那本破书。
但是这房间里是多么亮啊!那本书里冒出一根亮晶晶的光柱。它扩大成为一根树干,变成了一株大树。它长得非常高,而且它的枝丫还在学生的头上向四面伸展开来。每片叶子都很新鲜,每朵花儿都是一个美女的面孔:脸上的眼睛有的乌黑发亮,有的蓝得分外晶莹。每一个果子都是一颗明亮的星;此外,房里还有美妙的歌声和音乐。
嗨!这样华丽的景象是小鬼从没有想到过的,更谈不上看见过或听到过了。他踮着脚尖站在那儿,望了又望,直到房里的光灭掉为止。学生把灯吹熄,上床睡觉去了。但是小鬼仍旧站在那儿,因为音乐还没有停止,声音既柔和,又美丽;对于躺着休息的学生说来,它真算得是一支美妙的催眠曲。
“这真是美丽极了!”小鬼说。“这真是出乎我的想象之外!
我倒很想跟这学生住在一起哩。”
接着他很有理智地考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这学生可没有粥给我吃!”所以他仍然走下楼来,回到那个小商人家里去了。他回来得正是时候,因为那个盆子几乎把太太的舌头用烂了:它已经把身子这一面所装的东西全都讲完了,现在它正打算翻转身来把另一面再讲一通。正在这时候,小鬼来到了,把这舌头拿走,还给了太太。不过从这时候起,整个的店——从钱匣一直到木柴——都随声附和盆子了。它们尊敬它,五体投地地佩服它,弄得后来店老板晚间在报纸上读到艺术和戏剧批评文章时,它们都相信这是盆子的意见。
但是小鬼再也没有办法安安静静地坐着,听它们卖弄智慧和学问了。不成,只要顶楼上一有灯光射出来,他就觉得这些光线好像就是锚索,硬要把他拉上去。他不得不爬上去,把眼睛贴着那个小钥匙孔朝里面望。他胸中起了一种豪迈的感觉,就像我们站在波涛汹涌的、正受暴风雨袭击的大海旁边一样。他不禁凄然泪下!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流眼泪,不过他在流泪的时候却有一种幸福之感:跟学生一起坐在那株树下该是多么幸福啊!然而这是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在小孔里看一下也就很满足了。
他站在寒冷的楼梯上;秋风从阁楼的圆窗吹进来。天气变得非常冷了。不过,只有当顶楼上的灯灭了和音乐停止了的时候,这个小矮子才开始感觉到冷。嗨!这时他就颤抖起来,爬下楼梯,回到他那个温暖的角落里去了。那儿很舒服和安适!
圣诞节的粥和一大块黄油来了——的确,这时他体会到小商人是他的主人。
不过半夜的时候,小鬼被窗扉上一阵可怕的敲击声惊醒了。外面有人在大喊大叫。守夜人在吹号角,因为发生了火灾——整条街上都是一片火焰。火是在自己家里烧起来的呢,还是在隔壁房里烧起来的呢?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烧起来的呢?
大家都陷入恐怖中。
小商人的太太给弄糊涂了,连忙扯下耳朵上的金耳环,塞进衣袋,以为这样总算救出了一点东西。小商人则忙着去找他的股票,女佣人跑去找她的黑绸披风——因为她没有钱再买这样一件衣服。每个人都想救出自己最好的东西。小鬼当然也是这样。他几步就跑到楼上,一直跑进学生的房里。学生正泰然自若地站在一个开着的窗子面前,眺望着对面那幢房子里的火焰。小鬼把放在桌上的那本奇书抢过来,塞进自己的小红帽里,同时用双手捧着帽子。现在这一家的最好的宝物总算救出来了!所以他就赶快逃跑,一直跑到屋顶上,跑到烟囱上去。他坐在那儿,对面那幢房子的火光照着他——他双手抱着那顶藏有宝贝的帽子。现在他知道他心里的真正感情,知道他的心真正向着谁了。不过等到火被救熄以后,等到他的头脑冷静下来以后——嗨……“我得把我分给两个人,”他说。“为了那碗粥,我不能舍弃那个小商人!”
这话说得很近人情!我们大家也到小商人那儿去——为了我们的粥。
(1853年)
这篇作品发表在《故事集》第二辑里。这里所谈到的问题就是文艺——具体地说,诗——与物质利益的关系。小鬼从锁孔里偷看到,那个学生正在读的那本破书——诗集——中长出了青枝绿叶的树,开出了花朵——“每朵花儿都是一个美女的面孔:脸上的眼睛有的乌黑发亮,有的蓝得分外晶莹。”这情景真是美妙极了。小鬼心里想:“我倒很想跟这学生住在一起哩。”但一回到现实中来,他住楼底下那个小商人的屋子里却保证了他有饭吃——那个穷学生可没有这种能力。于是,他只好“把我分给两个人,为了那碗粥,我不能舍弃那个小商人。”故事的结论是:“这话说得很近人情!”
白雪是巧克力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她的个子高高的,长得很漂亮。
六一儿童节快到了,幼儿园里要举办童话剧比赛,白雪和班里的几个小女孩一起报名参加了。
“咱们几个一起演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怎么样?”白雪提议说,“我的个子最高,名字刚好叫白雪,那我就演白雪公主吧!”
另外几个小女孩都不乐意,她们商量着一起演灰姑娘去了。
这一刻,白雪觉得很孤单。
几天后,白雪陪妈妈去逛街,她看到橱窗里白雪公主的裙子忍不住停下脚步,拉住了妈妈的手。
妈妈微笑着摸了摸白雪的头,带她走进店里买下了这条漂亮的公主裙。
六一儿童节这天早晨,白雪穿上崭新的白雪公主裙去幼儿园,老师们见到白雪公主都惊喜地叫起来。
“哇!白雪你真漂亮,今天你要上台表演白雪公主吗?”
白雪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没想好。”
是啊!没有七个小矮人和她一起演出他这个白雪公主就上不了台了。
白雪走进幼儿园之后,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教室,她有点害怕同学们嘲笑她,就躲进了幼儿园游乐场旁边的花丛里。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只小小的兔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它正用手中的胡萝卜在敲树桩呢!
“真好听!”白雪听到小兔子的演奏,忍不住赞美说,“我喜欢这样的节奏。”
小兔子被白雪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它一转身见到的是一位美丽的白雪公主,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请问你是白雪公主吗?”小兔子也看过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不!我不是!”白雪难过的托起腮帮子,“没有小朋友愿意表演小矮人,所以我就当不了白雪公主。”
咚咚,咚咚,咚咚,小兔子又开始用胡萝卜在树桩上敲打好听的节奏。
“你能听出来我演的是什么吗?”小兔子突然停下来问白雪。
白雪想了想回答说,“好像是在丰收的农场,人们在敲鼓欢呼,在唱歌跳舞。”
小兔子跳到白雪的脚上,踮起脚尖,把胡萝卜递给她看。
“你看到的是一个胡萝卜,可我看到的是一个会跳舞的布娃娃。”
白雪接过胡萝卜认真仔细地看了看,“我明白啦!”白雪突然开心地说,“谢谢你小兔子我知道该怎么做啦!”
幼儿园里的童话剧演出开始啦!
主持人站在舞台中央,热情地介绍说,“白雪小朋友表演的节目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请大家掌声欢迎。”
“什么?她一个人演?”台下立刻沸腾了。
小夜曲想起,白雪公主在月光中上场了。
“七个小矮人都睡熟了,让我来为他们准备丰盛的早餐吧!”白雪说完走进七个小矮人的厨房里,开始敲打锅碗瓢盆。
好听的打击乐迷倒了台下的所有观众。
是呀!谁说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就一定要表演成童话书里的样子,最终白雪的演出赢得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
米莉桑德公主出世了。王后想为她的受洗命名举行宴会,国王却固执己见坚决不同意。
“命名宴会惹的麻烦我见的多着哪,”国王说,“尽管你慎重确定来宾名单,但是总免不了遗漏这位或那位仙子。你也清楚这会招来什么结果啊!
我家不就为这出过骇人听闻的事吗?!因为没有请玛莉沃拉恶神出席曾祖父的命名典礼,就出了纺锤之祸,大睡百年。这你都是知道的。”
“您说的也对,”王后说,“过去我表姐为女儿举行命名典礼,忘记给一位好生气的老仙姑送请帖。典礼眼看要结束,那老妖婆赶来了,孩子顿时就口吐癞蛤蟆,一直吐到现在。”
“可不是,还有老鼠跟厨娘的事儿哩,”国王说,“咱们别干那种蠢事。
我当她的教父,你当教母,咱们一位神仙也不请,这就谁也不得罪啦!”
“要不就得每位都请到才行。”王后脱口说道。
麻烦恰恰出在这里。国王、王后带着宝宝举行完命名仪式回来,御厨娘在大门口迎上来说:“陛下,许多太太小姐来访。我说,陛下不在,可是她们偏要等您。”
“她们在客厅吗?”王后问道。
“陛下,我带她们到金銮殿去了,”御厨娘说,“喏,来了好多哩!”
七百来位仙家挤满了宏伟的金銮殿:老、少、美、丑全有。她们是善神、恶神、百花仙子、月亮仙子,还有蜘蛛精和蝴蝶精。王后一进门便道歉说,让她们久等,她非常过意不去,可是众仙还是不依不饶,齐声嚷道:“为什么不请我们参加命名宴会?”
“没有举办宴会呀!”王后说完,转身对国王悄声说道:“我说准了吧!”
唉,事已至此,只好自我安慰罢了。
“你们已经举行过命名典礼啦!”众仙子异口同声他说道。
“实在对不起。”可怜的王后说。
玛莉沃拉恶神挤上前去,极为粗暴地吼道:“住嘴!”
在场的众仙,数玛莉沃拉年纪大,刁钻促狭,一向不受欢迎。许多命名宴会都不请她。旁的仙子未受邀请的次数加在一起也赶不上她的多。
“甭想找借口!”她冲王后指画着,威胁地说,“这只能越描越黑!不请仙家参加命名宴会,要落个什么下场,你心里很清楚。如今我们都送命名礼物来啦!我在世间名声最大,祝愿要由我这儿开始,我说,公主注定是个秃子!”
她说完,便退了回去。另一位精灵头戴时髦的饰着条条长蛇的无边小软帽,发出蝙蝠扑扇的窸窣声,跨步向前。王后险些儿晕倒,幸好国王迎了上来。
①施洗约翰节在6月24日,英国四个结帐日之一。
现在,王子正在花园里月光下漫步,不由得抬头仰望,公主正好低头俯视。米莉桑德生平还是第一次这么痴痴地注视着一位王子哩,很希望这位王子有本领止住她头发的疯长。王子呢!奢望可多啦,首要的是公主看中他啊!
“您是米莉桑德公主吗?”
“而您是弗洛里齐尔王子吗?”
“您的窗台上那么多玫瑰花,”王子对她说,“可是这下面一朵也没有。”
①请求给手和心都是向某人求婚的表示。
“请用亲吻证实您的许诺吧!”
“好的。”公主说。
“可否再次用亲吻来表明您的玉手是属于我的呢?”
“好的。”她说。
“还请求用亲吻做铁证,您的芳心赐给了我,永不反悔!”
“是的。”公主说着,连连吻了王子三次。
“那么,”王子回吻公主以后说,“今晚,请不要入睡,倚在窗边。我在花园的这里守着,等头发长满屋子的时候,请招呼我,然后听我吩咐。”
“我一定照办。”公主回答说。
王子于是卧在日暑仪旁的草地上。在雾霭濛濛的晨曦里,他终于听见了公主的呼唤:
“弗洛里齐尔!弗洛里齐尔,头发长得快把我挤出窗外啦!”
“到窗台上来!”王子说,“把头发在那大铁钩上绕三圈儿。”
公主照办了。
王子紧咬着他那寒光闪闪的主剑,顺着玫瑰树丛爬上去,抓住公主头发一码来长的地方,叫一声“跳!”
公主往下跳去,跟着尖声大叫。原来金发在一码半处,挂在了铁钩上,公主被悬空吊了起来。王子紧握金发,挥剑砍断,然后放松头发,慢慢把公主放下去,等她双脚沾地,王子跟着一跃而下。
①英里旧时也作哩。
②马来半岛在亚洲大陆之南端。威特岛在英格兰之南面。
随后,那声音说道:“到海岛跟前去。”公主照着做了。由于她个子太大,不能靠得很近。当她再一次抬头往上看去,忽然觉得星星离她比以前远多啦!
那声音又说:“准备游泳!”她感到有东西从耳朵里宝窑地往外爬,艰难地往下爬到了手臂上。星星离她越来越远,一转眼,公主发现自己已经在大海里游开泳啦,伴游在身旁的正是弗洛里齐尔王子。
“我们要去河边饮水了。你弟弟呢?”牛妈妈问道。
“不知道他又上哪里玩去了。”亮亮回答道。
突然从远方传来清脆的叫声:“妈妈,妈妈,你看,我又结交了一个新伙伴,我们在一起玩的很开心。”
妈妈扫视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看见。疑惑的问小牛:“孩子,你发烧了吗?”“没有啊,我没有什么不舒服啊。”“可是孩子。你后面连个影子也没有啊?”“喔,你等一等啊,他走的比较慢。要等一会才能过来。”“好吧,我们就等你的伙伴来了一起去饮水吧。”“好啊,妈妈。太棒了。”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了。还没有看到牛宝宝说的那个伙伴。于是妈妈生气的对着希希说:“孩子,撒谎可不是好的行为喔。”小希希委屈的说道:“我没有撒谎。我去催催他。”说完,小希希就一股烟的跑不见了。妈妈对亮亮说:“你弟弟不知道贪玩到什么时候才懂事。我们先去饮水吧。不管他了。”于是亮亮随着妈妈来到了很远的一条河边。
这条河里的水清澈见底。每一天都会有很多鱼小姐在这里嬉水。牛妈妈每天也会带着孩子们来这里饮水。于是也跟这里的鱼儿成为了好朋友。一条鲤鱼浮上水面,跟河岸上的牛妈妈聊天起来。“嗨,牛大嫂,最近还好吗?”“挺好的,谢谢您的关心。”“你那可爱的小儿子呢?今天怎么没有见他来喝水呢?”“这孩子可贪玩了,不知道又上哪里去玩去了。”“牛大嫂有件事情我一定要跟你说。”只见鲤鱼的脸变得惊慌起来。“怎么啦?鱼小姐,什么事情让你忧心。”“前几天,我在河边嬉水。听见河岸上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仔细的找,我们这次要带走8头刚出生不久的小牛,拿到城里去卖,能卖出个很好的价格。”“这两个人自从来了后,每天都有小牛仔丢失。河对岸已经丢了5头牛仔了。我的姐妹们也莫名的失踪了不少。”“啊,有这种事情,那我得赶紧回去找我的小儿子。”“去吧,说不定坏人现在正在找机会接近你的孩子呢!”牛妈妈水也没有饮完,就焦急万分的往回赶。
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在他们的草地上玩耍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牛妈妈自言自语道:“感谢老天,我的孩子是安全的。”“亮亮,我眼睛花了吗?你弟弟好像跟空气在说话呢?”“噢,妈妈。他好像一个人在傻笑!”牛妈妈心里一紧,“这孩子怎么啦?”牛妈妈走近一看,原来小牛的新朋友是一只小刺猬。这只刺猬躺在地上翻跟头,难怪逗得小牛笑个不停的。牛妈妈很认真的叫着:“希希。”“什么?妈妈!”嬉笑着的小牛问道。“这位刺猬小朋友就是你新结交的朋友吗?”“是的。”“原谅妈妈刚才冤枉你了。”“没关系,妈妈。”“欢迎你来我家做客,小刺猬。”“谢谢您,牛大婶。”一旁的希希闹着要小刺猬再表演。“宝贝,认真听妈妈说话。安静会好吗?”“好吧。”希希不情愿的安静下来听妈妈说话。“孩子,妈妈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希希疑惑的问妈妈:“什么事情呀?是我家的粮食又不够吃了吗?”妈妈摇摇头说道:“不是,孩子,比这个严重多了。听说最近有一批坏人,专门拐卖孩子。河对岸已经丢了5个小孩了。我们常常饮水的那条小溪的很多鱼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你们这段时间不要到处玩。好吗?”“好的,妈妈。”希希痛快的答应了。转头就跟小刺猬说:“伙计。你明天还过来玩,好吗?”“好的。”小刺猬爽快的答应了。
该吃晚饭时,朱德尔在厨房里,从鞍袋中取出四十盘饭菜,然后回到餐厅,陪哥哥坐下,对母亲说:
"母亲,给我们晚饭吃吧."
母亲走进厨房,见饭菜已经取出,便把四十盘饭菜顺序端了出来,摆成一桌丰盛的宴席,母子们坐下来,痛痛快快地吃喝.饭后,朱德尔又让哥哥们将剩余的饭菜,拿出去施舍给穷苦人.第二天,他们一家人用同样的办法吃喝,尽情享受,日子过得十分舒适.愉快.就这样,他们过了十天.
朱德尔的两个哥哥虽然好吃懒做,可是一点儿也不傻,在这十天里,他俩吃饱喝足了,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不是闲逛,就是蒙头大睡.可是,到了第十一天,两个哥哥突然产生了疑问:朱德尔每天三顿饭全都摆宴席招待我们,夜里还有甜食,吃剩的东西一点儿也不留,全都白送人,这种派头只有帝王将相才有啊!我们光顾着吃了,也不想一想,这么多山珍海味,他是怎么得来的?再说了,光见母亲从厨房里把珍馐美味端出来,将盘子收进去,可从来也没看到母亲和朱德尔到集市上采购,更没见母亲在厨房里生火做饭啊?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秘密!
于是,兄弟俩绞尽脑汁.千方百计要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他俩想,这个秘密是弟弟朱德尔带回来的,从他那里难以揭开谜底.这样看来,只有从母亲那里才能打开缺口.探个究竟.一天,朱德尔外出办事,家里只有母亲一人,兄弟俩鬼鬼祟祟地来到母亲面前,用手捂着肚子说:
"母亲,我们都饿了,快弄点吃的吧."
"没问题,"母亲兴致勃勃地说,"只要等一会儿,就齐了."
说完,她信步走进厨房,从鞍袋中取出饮食,端到他俩面前.
他俩说:"母亲,您是烹饪高手,这谁都知道,可是,刚才我们没见您生火煮饭.洗菜烧菜,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弄出来这么多热气腾腾的饭菜呢?"
母亲太兴奋了,不假思索地说:"是的,我并没有生火煮饭.洗菜烧菜,告诉你们吧,这些饭菜都是从鞍袋中取出来的."
"鞍袋?"他俩忙问,"什么鞍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母亲小声对他俩说:"这只鞍袋......"她把鞍袋的来历.被施过魔法.有着护符等情况全盘托出.最后她嘱咐道:"这可是秘密呀,你们对外人可不能随便说出去."
"绝对保密!"兄弟俩信誓旦旦地说,"不过,从鞍袋中取食的具体操作程序,还请母亲为我们演示一番."
母亲正在兴头上,也顾不得许多,便立即演示了一番.他俩将一切默记在心,又如法伸手去取,果然取出食物来.他俩获取鞍袋的秘密,喜不自胜,可是并不满足.他俩在背地里合计着:每天让朱德尔和母亲从鞍袋中取出食品,然后施舍给我们吃喝,我们就像奴仆一样,接受他人的恩赐,这太被动了,如此下去,将来又会怎样呢?如果能把鞍袋夺到手,我们不就成了主人了吗,到那时又有谁敢小看我们呢?可是朱德尔在家里一天,鞍袋就属于他的,得想个办法,把他骗走,鞍袋不就成了我们的吗.
诡计多端的兄弟俩反复商量,终于想出了一条毒计:把朱德尔卖给苏伊士地区的管理人.
主意既定,马上行动.他俩来到人贩子家中,对他说:
城市中央的喷泉下,有一扇水晶小门,轻轻地敲一敲,小门就会自动打开,一个五颜六色的水下城市会浮现出来。
街道上,小鱼们游来游去,他们的衣服是珍珠、水草和锦缎做成的,看上去,闪闪发光,非常漂亮。
“哇,太美了!”有一天,爱旅行的小海龟来到这里,他惊叹起来。
小海龟四处请教,他想学做漂亮的衣服。
“去跟大鱼爷爷学吧!”一条小鱼告诉他。
小海龟找到了大鱼爷爷,大鱼爷爷说:“学做衣服,可不容易!”
“我不怕,请您教我吧!”
大鱼爷爷点头答应了。
第一天,小海龟学着大鱼爷爷的样子,把珍珠串进水草里,他整整串了100颗。
“哎,太累了!”小海龟趁大鱼爷爷不注意,偷偷地打起盹儿。
第二天,小海龟学习裁剪锦缎,裁了一会儿,他觉得很累,小海龟做了一半就停下来。
第三天,大鱼爷爷抱出一大片水草,让小海龟缠成水草线团。小海龟一瞧,顿时翻了翻眼睛,缩进壳里。
一个星期过去了,小海龟还没有做出漂亮的衣服来。
小海龟有些泄气了,他对大鱼爷爷说:“我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
“不是你太笨,而是你不够专心和勤快,只有专注地去做,才能做好衣服啊!”大鱼爷爷感叹着说。
“我……”小海龟听了,羞愧地说不出话来。
从那时候起,他决心用心学,一定要做出一件象样的衣服来!
小象的爸爸妈妈出门,只留下小象一个人在家,这时候老狼打起了小象的主意,它悄悄的走到小象家的门口敲门。
——铛铛铛——铛铛铛——!
小象说:“谁啊?”
老狼在外面捏住自己的鼻子说:“我是你爸爸妈妈的朋友啊!”
小象说:“可是我没有听爸爸妈妈提过有朋友要来。”
老狼转了转眼珠说:“我是临时有急事才赶来的。”
“可是我爸爸妈妈不在家。”小象说。
老狼说:“没关系,你把门开开,我进到屋子里等。”
小象摇摇头想着:“要是不让它进来,万一真的是爸爸妈妈的朋友,那显得我多没有礼貌啊!可要是坏人的话,让它进来太危险了。”
小象对着门外说:“真是对不起,我爸爸妈妈出去把我反锁在家里,我没办法开门,您还是等它们回来再来吧!”
老狼见小象没有上当,只好失落的离开。
我是一只小小的美洲豹,我觉得大草原上的生活一直是很美好的。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坐着看天边暖暖的夕阳。
然而,在一个满天繁星的夜晚,妈妈突然走到我面前,静静地对我说:“孩子,一年又快过去了,你长大了。但你的责任也变大了。”
“什么?妈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必须迎接挑战了。”爸爸一脸威严地走到我面前,用他那漆黑的眼眸盯着我,“你明年就七岁了,按照惯例,你就成年了。你必须用一颗美洲狮的头颅来证明你有能力保护自己。这是我们世袭千年的传统,这样我们也可以安心地离开你了。”
我被这话惊呆了,大声地哭喊道:“不,我不要离开你们,我不想去自己拼搏。现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不行!你要是不能成功的话,我们就只好抛弃你了。因为你是弱者,我们美洲豹中没有弱者!”说完,他们一起走了。妈妈临走前还别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似有担忧,又好像有鼓励。我知道,这个挑战我必须独自接下来。
第二天早上,我就发现了一只正在觅食的美洲狮。他看上去是那么强壮,以至于我有点害怕了。但我已经没有选择了,便冲了上去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显然也愤怒了,一尾巴将我扫开,冲了上来。我也不甘示弱地与他斗在一起。
以后几天,每天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的伤痕越来越少。第七天,当他像往常一样向我扑来时,我躲开了。这几天鲜血的刺激让我恢复了本能,唤醒了自尊,唤醒了那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灵魂:“我不是一个弱者,我是大草原上的王者!”
我又一次向美洲狮冲去,咬他,抓他。终于,他在一个新生的草原王者面前,害怕了,恐惧了,退却了。鲜血喷涌而出,洒在我的毛皮上,格外鲜艳,展现着一个猎手的优美姿态。
爸爸不知何时出现了,我沙哑着喉咙说道:“爸爸,我不是一个弱者!”爸爸脸上挂着微笑:“是的。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只成年的美洲豹了。恭喜你!”
我高昂着头和爸爸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知道,我迎接了一个巨大的挑战并完成了它。从此,我真正成了一名浴血而生的王者,傲视群雄。
中午,炽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田野上,一只狐狸正大大咧咧地坐在小路中央吃东西,食物撒得到处都是,火红色的狐狸毛被它弄得乌七八糟,脏兮兮的,十分难看。
一只白鼬从远处走了过来,它鄙夷地看了一眼狐狸,打算绕开它继续走路。白鼬自认为是高贵的动物,在高贵动物的行为准则中,是不能像狐狸这样不顾礼节地随地乱吃东西的。白鼬打算不声不响地绕开狐狸,免得和这只自来熟的家伙说话。但事与愿违,狐狸还是发现了白鼬。
“嗨,白鼬!”热情的狐狸挥舞着它那只油汪汪的前爪和白鼬打招呼,“你要不要一起吃点儿?很好吃的!你看,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没有什么比在这美好的天气里饱餐一顿更美妙的事情了,你说呢?来吧,我的朋友。”
“谢谢,”白鼬冷冷地谢绝了狐狸的好意,“我已经吃过了!”
“哈哈,真的吗?”狐狸见白鼬拒绝了自己,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但美食并没有堵住它的嘴,它一边吃一边说,“你真的已经吃过了吗?我看你倒像是一副正在觅食的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白鼬向来都是世界上最有节制的动物,每天只吃一顿饭。你并不是已经吃过了,而是怕弄脏了你洁白的皮毛吧?”
“哼,”白鼬嗤之以鼻,“高贵的白鼬怎么能像你这种动物一样,随意坐在地上吃些肮脏的食物呢?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难道你觉得我会像你一样,不顾礼节地随地乱吃东西吗?这样不仅会弄脏了我高贵的皮毛,没准儿还会染上什么病呢。”
“我每天都是这样,快活自在,皮毛脏了就去河里清洗干净,而且我也没染过什么病”伶牙俐齿的狐狸本来想和白鼬争论几句,可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打断了它的话猎人来了!
狡猾的狐狸连忙闪电般地躲进了地洞,白鼬虽然速度不如狐狸快,但也飞快地向自己的洞穴跑去。
“糟糕!”白鼬站在自己的洞口发愣,因为白雪融化,雪水已经把白鼬的洞穴灌满了,“洞里这么脏,我怎么能躲进去呢?万一弄脏了我的皮毛”
狐狸躲在地洞里,侧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它知道白鼬的窝其实离自己的窝并不远,可是听声音,怎么感觉这家伙并没有进窝呢?
“天哪,我知道了!”聪明的狐狸灵机一动就想出了原因,“一定是这家伙嫌弃窝里灌了水,所以不愿意进去。这个爱干净的家伙,难道你觉得把皮毛弄脏了,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砰!”又是一声枪响打断了狐狸的思绪。伴随着白鼬一声凄厉的惨叫,狐狸知道,这家伙一定是被猎人击中了。
猎人远远地走来,他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白鼬,百思不得其解
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做事情要有轻重缓急,也要知道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就像白鼬洁白的皮毛,这固然重要,但和生命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妈妈,我要妈妈。”半夜,小胖猪把手伸出被子捞着。小胖猪是妈妈最最喜爱的孩子,平时都是妈妈搂着睡觉的,那样他觉得踏实,而且也总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哎呀,不对劲,怎么捞不着妈妈,小胖猪赶紧坐起来,双手揉着眼睛喊着:“妈妈,妈妈。”
“哦,宝贝乖!妈妈在这。”猪爸爸赶紧拿过一个枕头塞到小胖猪的怀抱里,并轻轻拍打着。渐渐地小胖猪倒下呼吸均匀了。
“吃饭喽!”猪爸爸喊,“吃完爸爸送你上学。”
小胖猪醒来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我不要一个人吃,我要妈妈喂。”小胖猪哭着,跑去打开柜子的门,“妈妈,你出来。”可是没有人答应。
“咦,妈妈,你怎么在窗台上啊!”小胖猪跑过去,伸着小手喊,“妈妈抱抱。”“砰”一下小胖猪撞在了窗玻璃上,直撞得眼冒金星。
“妈妈,你等等我。”小胖猪一抬头又看到妈妈到天花板上去了。他赶紧搬张凳子站上去,伸着小手捞,可是捞一个空,“啪嗒”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小胖猪哇啦啦地哭了起来,“妈妈,我要妈妈。”
“宝贝,妈妈不是出差了么?”猪爸爸说道,“妈妈出差一个星期,她不是关照你要按时吃饭、睡觉,要乖乖地吗?”
“哎呀,我怎么忘了?”小胖猪听到爸爸说话,一拍自己的脑门抹着眼泪嘟哝着,“恩,我想妈妈。”
“你不是答应妈妈要学会独立的吗?”猪爸爸轻轻拍打着小胖猪说道,“宝贝乖。”
“恩,我要乖乖的,要自己吃饭、睡觉,还要按时上学,不然妈妈会不开心,会不喜欢我的。”小胖猪站起身朝桌子那走去,他要学会自己吃饭。
猪爸爸看着小胖猪吃得满桌都是饭粒,就连脸上也沾满了,但猪爸爸还是很开心,这可是小胖猪第一次独自吃饭哦!
小胖猪为了给妈妈一个好印象,到了晚上就主动抱着枕头睡觉,早晨还学着自己做饭,吃着自己做的饭,小胖猪可开心了。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妈妈出差回来了,一进家门看到家整理得井井有条,一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乱,真以为自己走错门了。
“妈妈,妈妈,你可回来了。”小胖猪一看到妈妈就扑到妈妈怀里,“我学会做很多事情了。”
“宝贝真棒!”妈妈抱着小胖猪一个劲地亲着。
从前,有一只公鸡,他正大摇大摆地到处走着,看到路上放着一封信,便点头啄起来,念道:水晶公鸡、水晶母鸡、鹅伯爵夫人、鸭子修道院院长、金丝鸟:请你们诸位前去参加大拇指汤姆[1]的婚礼。
于是,公鸡就朝大拇指汤姆的家里走去。不一会儿,他碰上了母鸡。
“公鸡兄弟,你上哪儿去呀?”
“我去参加大拇指汤姆的婚礼呀。”
“我也可以去吗?”
“要是这封信上提到你的话,就可以去。”
他摊开信,念道:水晶公鸡、水晶母鸡……“提到你了,提到你了,那我们就上路吧!”
他们一块儿继续朝前走。不一会儿,他们遇见了鹅。
“啊,母鸡姐姐、公鸡兄弟!你们上哪儿去呀?”
“我们去参加大拇指汤姆的婚礼呀。”
“我也可以去吗?”
“要是这封信里提到你的话,就可以去。”
公鸡又摊开信,念道:水晶公鸡、水晶母鸡、鹅伯爵夫人……“提到你了,那么我们一起上路吧!”
他们三个走啊走啊,不久,碰见了鸭子。
“鹅姐姐、母鸡姐姐、公鸡兄弟!你们上哪儿去呀?”
“我们去参加大拇指汤姆的婚礼呀。”
“我也可以去吗?”
“行呀,当然喽,要是这封信里提到你的话。”他念道:水晶公鸡、水晶母鸡、鹅伯爵夫人、鸭子修道院院长……“也提到你了,那么,跟我们一起走吧。”
不一会儿,他们遇见了金丝鸟。
“鸭姐姐、鹅姐姐、母鸡姐姐和公鸡兄弟,你们上哪儿去呀?”
“我们去参加大拇指汤姆的婚礼呀。”
“我也可以去吗?”
“当然喽,要是信上提到你的话!”
他又摊开信:水晶公鸡、水晶母鸡、鹅伯爵夫人、鸭子修道院院长、金丝鸟……“也提到你了。”
于是,他们五个一起走了。
哎呀,瞧!他们碰上了狼!他问他们到哪儿去。
“我们去参加大拇指汤姆的婚礼,”公鸡回答。
“我也可以去吗?”
“行呀,要是信上提到你的话!”
公鸡念了一遍信,但是信上根本没有提到狼。
“可是我要去!”狼说。
因为害怕,他们都回答:“好吧,我们都去吧。”
他们还没走多远,这时候狼突然说:“我饿了。”
公鸡回答:“我没东西给你……”
“那么,我就吃你!”他把嘴张得大大的,把公鸡整个儿给吞吃了。
后来,狼又说:“我饿了。”
母鸡也象公鸡那样回答他,结果,狼把她也吞吃了。接着,鹅、鸭也这样给吃了。
此时此刻,只剩下狼和金丝鸟了。狼说:“金丝鸟,我饿了!”
“我能有什么东西给你吃呢?”
“那么,我就要吃你!”
他把嘴张得大大的……金丝鸟飞在他的头上。狼使出全身本领想逮住他,但是,金丝鸟到处飞,从这根树杈跳到那根树杈,后来又飞回到狼的头上,飞到他的尾巴上,逗得他直发疯。就在狼完全筋疲力尽的时候,金丝鸟瞥见路上有个妇女,头顶着篮子给庄稼人送午饭来了。金丝鸟对狼说:“要是你不伤害我,我保证使你吃到那妇女带给庄稼人的一篮子面条和肉,让你吃个痛快。她一看见我,就会来逮我,那时我就飞起来,从这根树杈飞到那根树杈。她会搁下篮子,跟在我后边追。那时候,你就可以走到篮子那儿,把她的东西全都吃掉。”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这个妇女走过来时,发现了美丽的小鸟,立即伸手去捉他。他飞了一小段距离,那妇女放下篮子,去追他。于是,狼走近那只篮子,开始吃了起来。
“来人哪!来人哪!”妇女大声喊叫起来。收庄稼的人都拿着长柄镰刀和棍棒跑过来,猛地抓住了狼,把它打死了。庄稼人剖开狼的肚子,水晶公鸡、水晶母鸡、鹅伯爵夫人、鸭子修道院院长都跳了出来,他们都安然无恙,接着,金丝鸟和他们一起都去参加大拇指汤姆的婚礼了。
(马尔凯地区)
[1] 大拇指汤姆是欧洲一些童话故事中的传说人物,其特点是个子矮小,不受人重视;十六世纪以来在欧洲广为流传。
注释:
材料来源:安东尼奥·贾南德拉编《马尔凯短篇故事与童话集》(耶塞,1878年版)第五篇;搜集地区:马尔凯省耶塞。
以描写一伙动物为特点的童话总是很有趣的。由于那封几乎是一本正经的邀请信一再出现,这篇故事就更显得滑稽可笑。
森林里,有一只小斑马最近一直很苦恼,因为,它老是被取笑身上的衣服难看。
早上在森林里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时,小斑马又被取笑了。
只见漂亮的孔雀过来了,骄傲的抖了抖,开了屏,小伙伴们都被孔雀的美丽,惊呆了。
小斑马伤心的看了看自己,自己身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可真难看。
小斑马回到家,不开心的坐在沙发上,斑马妈妈看到了就问道:“小斑马,你怎么了?这么不开心呀。”
小斑马情绪低落的回答说:“为什么我没有孔雀好看?我身上都是黑白条纹,别人身上五颜六色的多漂亮啊。妈妈,我也想要五颜六色的衣服,可以吗?”
斑马妈妈听了以后,语重心长的对小斑马说:“孩子,虽然你的衣服不漂亮,但是很有意义。妈妈带你去看,你就会明白了。”
说完,斑马妈妈就带着小斑马,往城市里走去,到了马路边上,斑马妈妈指着马路上的斑马线,语重心长的对小斑马说:“看那个斑马线,是不是跟你身上的衣服很像啊?那个斑马线是专门给行人过马路的,能保证行人的安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跟斑马线的衣服一样,觉得很骄傲呢?”
小斑马听了后,笑了起来,说:“对,妈妈,我开始喜欢上自己的衣服了。”
蛋蛋非常喜欢吃零食,吃饭时爱挑食,讨厌吃蔬菜类,喜欢吃肉类,尤其是炸鸡翅。
有一天,当蛋蛋放学回到家时已经感到非常饿了,可是爸爸妈妈还没回家做饭。而零食也被自己在昨晚吃光了。
摸摸自己正在咕咕叫的肚子,蛋蛋突然想到了出去小区门口的小店买东西吃。
下了楼,发觉外面在下雨。“不怕,那家小店就在小区外面不远,雨还不大,跑快点就行了。”蛋蛋边想边往前冲。刚出了小区门口,雨已经很大了,再跑下去衣服就会湿了。蛋蛋很不甘心地停在门口外边的小走廊上躲雨,“真可惜,就要到了。”
雨不停地在加大,这时蛋蛋看到个小黑影也冲进了走廊躲雨。
蛋蛋打量着小黑影:她衣服很旧,看起来脏脏的,皮肤又很黑,两只小手上抱着个很大的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罐子、塑料瓶、纸盒等等。
突然,蛋蛋眼睛一亮,是小树熊饼干盒,还是巧克力味道的呢,蛋蛋想起都流口水了。他指着盒子问:“你喜欢吃小树熊饼干吗?我特喜欢呢。尤其是这个味道的。”
“小树熊饼干?”小黑影疑问道。“是啊!就是这个。”他好奇地问,“你没吃过吗?”小黑影摇摇头“没有。”
“怎么可能没吃过呢?我都吃过好多了,而且我的同学们也都吃过。”蛋蛋想不通,又问:“你妈妈没给你买吗?”
“没有”
“那你自己也没有买过吗?”
“也没有”
“为什么不买呢?”
小黑影深深地看了看那个印有可爱的熊的饼干盒子低着头难过地说:“没钱买。”
“那叫你妈妈给钱啊!”蛋蛋继续问,小黑影还是低着不说话。
这时,蛋蛋想起爸爸说过有很多的小朋友家里很穷,不但没钱没零食吃,吃饭时只有青菜,而且很多时候还要饿肚子呢。
蛋蛋看了看小黑影,小声地问他:“你家里是不是很穷啊?”
“嗯”小黑影点了点头。
“那你捡这些东西是要卖钱吗?”蛋蛋问。
“是啊”小黑影把袋子抱得更紧了些。
“那卖了钱不就可以买饼干了吗?”他又不懂了。
小黑影突然很大声地说:“不行,这些钱还要买其它东西呢,衣服啊,菜啊,米啊那些呢。”
“哦”蛋蛋说得很小声。
他看了看天,这时的雨还是很大,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才停,可是肚子已经好饿了,蛋蛋很无奈。他看了看旁边的小黑影,他也在看着天上的雨,可能也是在想它什么时候才停吧?
“你也还没吃饭吧?会不会也很饿呢?”蛋蛋问小黑影。
“饿,很饿。我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两个馒头,也没喝过水。”小黑影摸着肚子说。
蛋蛋听了很惊讶,看了看他,再看看自己的肚子,想到自己今天不止吃了早餐,午饭,在学校时还吃了很多零食和喝了好多东西呢。
难道他家真的是很穷吗?蛋蛋又想不明白了,“你家有冰箱吗?”
小黑影摇摇头。。。。。。
“那电视机呢?”
小黑影还是摇头。
“那你们家吃饭有吃炸鸡翅吗?”
“没有”
“那都吃些什么呢?”
“青菜,萝卜,腌菜那些。”小黑影又摸了一下肚子,接着说:“我现在就好想吃那些啊,我肚子好饿了。”
蛋蛋听了觉得很不可思议,“那些简单的蔬菜他都那么想念吗?原来他家真的很穷。”
这时,蛋蛋想起自己平时都不吃青菜类,没有肉是不吃饭的,而且还要吃很多饼干,薯片和喝好多可乐那些呢。和小黑影比,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孩子。
女巫有一只猫,有一顶很高的尖尖帽,金黄色的长辫子垂在她的后脑勺儿。他们骑着魔扫帚,一路迎风飞着跑。猫咪开心得喵喵叫,女巫抿着嘴巴眯眯笑。可突然一阵狂风吹来,把女巫的帽子给吹掉。急得女巫哇哇喊,猫也跟着呜呜叫。
“下去!”女巫一声大叫,魔扫帚降落到地面。他们找啊找啊找,可连帽子的影儿也没看见。忽然矮树丛里,什么东西噼噼啪啪往外跑!,跑出来的是只小花狗,嘴里叼着女巫那顶尖尖帽。
小花狗把帽子轻轻一放,接着急急地开了腔(女巫急忙把帽子紧紧戴到了头上):“我是一只小花狗,聪明伶俐人人夸。像我这样一只狗,扫帚上可否坐得下?”“坐得下!”女巫说道。小花狗马上爬上扫帚。女巫拍拍扫帚,呜!——他们就飞走。
飞过森林,买过稻田,大家一路嘻嘻哈哈。大风呼呼迎面吹,小狗开心得摇尾巴。女巫哈哈大声笑,可把帽子抓得牢。没料到,辫子上的蝴蝶结,却一下子给吹掉。
“下去!”女巫一声大叫,魔扫帚降落到地面。他们找啊找啊找,可连蝴蝶结的影儿也没看见。忽然从大树上传来一声鸟叫。一只翠鸟飞下来,蝴蝶结就叼在她嘴角。她把蝴蝶结轻轻放下,深深鞠躬把话讲(女巫急忙把蝴蝶结重新扎到辫子上):“我是一只小翠鸟,翠绿羽毛人人夸。像我这样一只鸟,扫帚上可否坐得下?”“坐得下!”女巫说道。小翠鸟马上飞上扫帚。女巫又拍拍扫帚。呜!——他们就飞走。
飞过芦苇,飞过小河,大家一路嘻嘻哈哈。大风呼呼迎面吹,小鸟乐得吱吱喳。他们飞过天空,买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女巫把蝴蝶结抓得牢,可这回却落掉了魔棒。“下去!”女巫一声大叫。魔扫帚降落到地面。他们找啊找啊找,可连魔棒的影儿也没看见。
突然从池塘里,跳出一只湿答答的小青蛙。青蛙拿着那根魔棒,魔棒也是湿答答。他轻轻放下魔棒,(礼貌地开始呱呱讲(女巫急忙用她的外套擦干那根魔棒):“我是一只小青蛙,讲究卫生人人夸。像我这样一只青蛙,扫帚上可否坐得下?”“坐得下!”女巫说道。小青蛙马上跳上扫帚。女巫又拍拍扫帚,呜!——他们就飞走。他们买过沼泽,他们飞过群山,青蛙乐得蹦蹦跳,可突然……
咔嚓一声——扫帚一下子断成了两半!猫啊,狗啊,还有青蛙,全都往下掉,连同半根魔扫帚。他们一个一个倒栽葱,掉进了一个烂泥潭里头。可女巫和那另外半根魔扫帚,却飞入了云中。云中忽然传来一声咆哮,吓得女巫的心扑通扑通……
“我是一条大恶龙,恶得不能再恶!我要拿女巫加上土豆条当作点心吃了!”
“不行!”女巫大声喊道,飞得更高更高。
大恶龙紧紧跟在她后面,喷出火舌去把她烧。
“救命啊!救命!”女巫大声叫。
飞回地面上,她往东望望,往西瞧瞧,看来不会有谁来帮忙。
大恶龙越逼越近。 他舔着嘴巴狞笑:“也许这一回就光吃女巫,不加土豆条!” 大恶龙正打算开始吃他这顿大菜,忽然一只可怕的怪物,从泥潭里冒出来。
这只怪物浑身黏糊糊,又黑又高,身上又是皮毛又是羽毛。 它有四个吓人的脑袋,它的翅膀像只鸟。 说起话来那声音,又是汪汪,又是喵喵,又是呱呱,还会叽叽喳喳叫。 听了叫人吓得起鸡皮疙瘩。
怪物大摇大摆地从泥塘里走出来,身上的泥浆还往下掉,脚步声叽咕,叽咕,叽叽咕咕。 它对大恶龙怒叫: “快滚开——别动我的女巫!”
大恶龙吓坏了,浑身直哆嗦。 “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结结巴巴地说,“幸会,幸会,我这就走,这就走。” 他赶紧张开翅膀,腾空开溜。
这时候,从怪物的最上面飞下来一只小鸟,接着跳下来一只青蛙,再接着爬下来的是那只猫,小花狗在最底下。 “哦,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啊!” 女巫满心感激,“要是没有你们,我这会儿已经到了恶龙的肚子里。” 接着女巫生好火,支起了锅。 她神秘地笑了笑说: “你们各去找样东西来,放进这大锅!”
小鸟衔来一根树枝,猫咪找来一个松果,小花狗叼来一根骨头,青蛙找来一朵大百合。 他们把这些东西统统放进锅。
女巫把它们搅啊搅,搅来又搅去。 她一面搅,一面念咒语: “咪哩吗哩轰!” 变出来的东西世间真少有……那是一把非同寻常的魔扫帚! 上面有三个座位,分别给女巫、小狗和小猫,给青蛙一个淋浴器,给小鸟一个舒适的巢。
“上去吧!”女巫叫道。 于是大家爬上扫帚。 一个挨一个,排排都坐好。
女巫拍拍扫帚,呜!——他们就飞走。 快快拿出你的勇气和爱心,跳上女巫的魔扫帚,一起去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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